第4章 私塾第一天
楚先生名为楚文瑾。
“来，先生带你先去课堂。”
楚先生伸出手牵住秦尧的小手拉着他来到了旁边的一个空的房间。
推开房门，房间中摆放着几张桌子，桌子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说是课堂其实就是一个空房间。
将秦尧拉到桌前让秦尧坐下后，楚先生取出砚台开始磨墨。
一旁的秦尧则是好奇的看着正在磨墨的楚先生。
“先生，您这是在干嘛呀！”
“在给你磨墨啊，等会先生开始教你写字好不好啊！”
......
准备阶段很快便过去了，楚先生先从握笔的姿势开始教，然后再是笔画。
楚先生握住秦尧的小手开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每写一个字便教他怎么读，其实就教了两字。
第一个字便是秦尧的秦。
一横一竖一撇一捺，一笔笔来。
就这样楚先生握住秦尧的小手一遍一遍的写着‘秦尧’两字...
“你自己在这里乖乖写字知道嘛，先生先去看看你的那些师兄们。”
秦尧今天才刚来，什么都不会并不能和其他学生一起上课，刚好练字也是一个需要下功夫的事情，楚先生便让秦尧自己先练着。
刚好也可以看看秦尧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偷懒。
此时房间中只剩秦尧一个人坐在桌旁认真写字。
离开了楚先生的辅助后秦尧只觉得握好毛笔都很吃力。
不过越是这样秦尧就越是和‘他’较上了劲。
甚至秦尧干脆直接两只手一起握住毛笔，尽量保持稳定。
开始在纸张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秦尧。
楚先生说过这两个字是自己的名字，楚先生还说见字如面一个人的字写得好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差不了。
像我秦尧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村里人都喜欢我，我肯定要把自己的名字写好。
先生说等我把名字写好后就会教我写其他字了。
嗯！到时候其他字也一并写好！
秦尧内心里暗暗想着。
于是秦尧便继续‘奋笔疾书’歪歪扭扭的写字。
当字写的多了秦尧发现毛笔好像也没那么难掌握了，渐渐的秦尧开始试着用一只手握着写字。
或许是熟能生巧，又或许秦尧真的是读书写字的料，秦尧越写越快越写越好了。
......
“嘎吱——”
只听见房门被推了开来，楚先生提着个食盒便走了进来。
“小秦尧字写得怎么样了啊，让先生看看。”
楚先生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便来到秦尧的桌前。
当看到秦尧已经在纸张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秦尧两字后楚先生也有点惊讶。
还不止这一张呢，还有其他几张纸也都写满了，并且这几张写满字的纸拿来对比的话会很明显的看出其中的差别。
最开始的那张纸上面的字迹还有点偏向一坨一坨的，到第二张上面写的字便已经开始笔画分明了，第三张纸上面的字迹虽然写的仍旧是歪歪扭扭但是很明显的已经比上一张进步很多了。
“小秦尧这些都是你上午写的嘛。”楚先生摸着秦尧的头问道。
其实他心里已经清楚，这就是秦尧写的，并且秦尧还写的很认真，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问这一嘴。
就像生活中有些事你明明已经怀揣着答案，但有时候就是想问个清楚。
“是啊先生，就是这个写的时间长了，手有点酸。”秦尧用左手揉了揉右手道。
看着眼前的秦尧楚先生不禁心里暗道。
这孩子若是生在富贵人家中从小开始读书学字，或许真的能做到三岁识千字，五岁背诗词，七岁熟读四书五经。
不过眼下也已经很好了。
“小秦尧来我们先吃饭，吃饱饭才有力气继续写。”
楚先生开口道。
听到楚先生的话语秦尧才放下手中的毛笔来到餐桌前。
楚先生打开食盒，食盒中摆放着两碟青菜、一碗鸡蛋羹还有两碗白米饭。
打开食盒的瞬间白米饭的香味顿时扑面而来，秦尧只觉得香极了。
“咕噜咕噜——”
原本还不觉得饿的秦尧，在闻到白米饭香味的时候顿时感觉饥饿感充斥全身。
秦尧此时恨不得直接一头扎进食盒当中。
不过这并非是在自己家中，而是和先生一起吃饭。
因此对于一头扎进食盒的举动也只能在脑海中想想而已。
这点礼貌和分寸秦尧还是有的，但秦尧还是眼巴巴的盯着食盒中的饭菜。
楚先生也是看出来了这半个上午的练习，对秦尧的体力消耗还是很大的。
“来快点坐好，我们一起吃饭。”
秦尧听此立马乖乖坐好。
楚先生将食盒中的两碗白米饭取出，其中一碗放到秦尧的面前，并给秦尧递上了一双筷子。
“吃吧！”
楚先生的这道声音对于此时的秦尧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
秦尧端起眼前比他脸还大的碗，直接是把脸埋在碗中，先“干”一大口白米饭。
秦尧的这个举动看的楚先生也是哭笑不得。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来吃点蛋羹。”
听到楚先生的话，秦尧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碗，嘴角边还粘着一粒米饭。
楚先生拿起勺子，先是舀了一大勺蛋羹到秦尧的碗里，又夹了一些青菜过来。
今天中午的青菜和蛋羹秦尧感觉格外的好吃。
纵使多年后秦尧和楚先生再次回忆起今天，令秦尧印象最深的不是他练字有多么辛苦，而是今天中午的白米饭和蛋羹真香。
大概是今天比较比较‘劳累’吧！
吃完后秦尧摸着自己的肚子靠在椅子上......
中午休息了一会，楚先生便开始教秦尧识字了。
先识字，再练字。
一天就这样在秦尧重复不停的练字中度过了。
斜阳洒落青石板，苔痕深浅印流光。
秦子江已经在私塾门口等候了。
“嘎吱——”
学堂的大门被推开，楚先生牵着秦尧的小手走了出来。
学堂中其他的学生都已经回家了，只有秦尧需要秦子江来接，因此会晚一点。
楚先生对于秦尧今天第一天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也不介意多陪秦尧练一会字。
“爹爹！”秦尧看见秦子江在门口等待着自己，也是松开了楚先生的手小跑着扑向秦子江。
“劳烦先生了。”秦子江朝着楚先生拱了拱手。
“分内之事而已，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快点回去吧，路上小心一些。”楚先生摆了摆手。
“那我们先告辞了！”
秦子江将秦尧抱上骡车，然后赶着骡车往秦家村的方向走去。
秦尧坐在骡车上转身看去，夕阳洒落在楚先生的身上，秦尧笑着朝先生挥了挥手。
看着秦尧在跟自己挥手告别，楚先生也是抬起手挥了挥，然后便转身走进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