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名动金陵
“奉书，少爷考考你，这是什么声音？”
“刷拉，刷拉……”
陆凡当着奉书的面，用手轻轻挥舞着银票。
“回禀少爷，这是你的手在空中带起的风声。”
“错了。”
“这是微风吹过银票后，带起的悦耳梵音。”
“还是五千两银票。”
奉书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听了听，却没听到少爷说的什么“梵音”。
“我再考考你，现在有两张银票摆在我面前，一张是五千两，另一张也是五千两。”
“这句话，表现了少爷此刻怎样的心情？”
奉书婴儿肥的小脸上，淡淡的眉毛皱成一团，试探着猜测：“高兴？”
“又错！”
“是暴富后的空虚。”
陆凡揉着额头，给人一种“钱多了就是令人头疼”的感觉。
“奉书，你说要是你忽然有了一万两，打算怎么花？”
小丫鬟表情有些莫名其妙：“有钱还用打算吗？”
“那不是想吃烧鸡吃烧鸡，想吃点心吃点心？”
“平常只能看看的胭脂水粉，也可以想买就买了，买多少也不心疼。”
她眼中的情绪明显有些哀怨：“只有没钱才需要打算吧？”
“还是错！”
“你整天除了吃，就知道玩，少爷劝你万一有了钱，一定要投资。”
“钱生钱懂吗？”
“买房子，买地，再租出去赚租金！”
奉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
显然这种理念大大超出了她的认知。
“喏，先借你十两，让你也体会一下暴富的感觉，哈哈。”
陆凡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奉书手中：“帮本公子更衣，新科秀才公要出门消费了！”
奉书一面帮少爷穿戴，一面嘴里嘟囔着“买房，租金……”
“好像这十两就能买房子置地似的，切，幼稚。”
陆凡大摇大摆的出门，感觉到今天的天特别蓝，太阳的温度也恰到好处。
一路溜达到大街上，人流开始稠密起来。
今天和几个好友相约，一起去书店逛逛，陆凡特地绕了一个大弯，经过最繁华的地段。
刚在大街上没走几步，迎面一人就认出了他：“这不是陆家二公子，本次秀才考试的案首吗？”
“陆案首，您写的诗我拜读了，真乃旷世佳作，才气不输古今圣贤啊。”
“哪里哪里。”陆凡表面上谦虚，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陆公子，可否赐我一首诗，让我也能一睹案首的风采？”
“今日我还有要事，改日，改日哈。”
聊了两三句的工夫，人群已经渐渐被吸引过来了，除了大部分的文人之外，还有大量的妙龄女眷。
“陆公子，陆公子来了！”
“陆公子，我一直仰慕你的风采，可否一起谈谈诗词？”
“陆公子，奴家尤擅女红，能不能赏脸收下这块锦帕？”
“滚开，不要挡住我看陆公子！陆公子，看看我，你看看我……”
这个世界的女子，完全没有忸怩，倒是够直接，她们的表现颠覆了陆凡的猜测。
很快大街就被堵得水泄不通，陆凡只好一边躲避，一边找人缝往外钻。
短短的几步路，就花了他半个多时辰才走完。
等他到了约定好的书店，李牧云几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一见面，几人纷纷行礼恭喜，李牧云脸上的笑意更是真挚：
“陆兄，如今你也有了秀才功名，今后算是正式踏入修行之路了，恭喜恭喜。”
陆凡笑着还礼，李牧云凑近耳畔，放低声音：“关于突破之法，想必考官已经跟你说明，日后破境的束脩，不知道……”
“这是想要分润一点好处。”都是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即可。
“李兄客气了，在下还想等你突破进士之时，能够略尽微薄之力呢。”
“哈哈哈……”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有默契的放声笑起来。
陆凡和李牧云寒暄两句，又同其他几人分别打了招呼，除了刘溯和张永芳，其他人的心情都不错。
这也没办法，同一场秀才考试，陆凡中了头名，剩下两人却连榜都没上去。
见到他们两人心里苦，但脸上还要挤出微笑的别扭样子，陆凡也只好宽慰几句。
一进书店，老板急忙迎过来，看到陆凡后先是一愣，紧接着露出激动神情：
“秀才案首当面，老朽有礼了。”
“今日秀才公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这样吧，今天凡是陆公子看上的书籍，我做主全部免单！”
老板大气的发言，让陆凡有些迟疑，毕竟买卖人张口就是求利，他难道不想赚钱了吗？
李牧云社会经验还是丰富，他在陆凡耳边解释：“别看老板好似大方，其实是想靠你给书店扬名。”
“日后一说出去，秀才公经常光顾这里，万一你今后再得升迁，那名声就更大了，利润也就捞的越多。”
“原来如此，”陆凡瞬间明白了老板的意图，可是他并不想占这个明显的便宜——毕竟咱又不是没有钱。
最后在他的坚持下，老板一口咬定最多只收半价，陆凡也只好同意了。
在店里转了几圈，他看上一套《欧阳文集》，乃是文阁半圣欧阳公，早年在求学时所写文章的合订版，日后考举人的时候应该用得着。
“老板，这套书怎么卖？”
老板急忙小跑过来，看了一眼笑着道：“陆公子真是好眼力，这套书籍乃是孤本，整个金陵城也只有这么一套，定价五百两纹银。”
“五百两？那半价岂不是……”陆凡脸色有点发黑，要是来时的世界，他甚至怀疑老板有意在阴阳他。
他刚想跟老板探讨一下价格，要么贵一点，要么便宜一点，只要不是那个数字就可以。
没办法，即使穿越过来了，他心里还是对250这个数字有些过敏。
正在此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老板，这套《欧阳文集》，我花五百两买了！”
“买本书也有撬行的？你当这是拍卖会呢？”
陆凡几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只见一个身穿文士衫的学子走到近前。
“黄梓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