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拉屎：1/10000】
秦浩是高手。
高手必须有高手的风范。
能动手就别吵吵。
所以他拿起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无他，惟手熟尔”
对准镜头，向观众解释其中的奥秘。
看着本子上歪歪扭扭，好像鸡爪踩出来的字，李飞龙揉揉脸，吐槽道：“手熟你奶奶个罗圈儿腿，再怎么练也不可能斩断凳腿，肯定有猫腻！”
吐槽完，又发出一条弹幕。
“我都给你刷这么多礼物，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做到的”
主播没说话，指向笔记本上第二行字，李飞龙再也绷不住，骂道：“我真想锤死你！看直播十几年，第一次见到这么恶心的主播，真服了”
骂完，退出直播间，来到阳台，点燃半截烟，看着楼下的路灯，满脑子都是白花六十冤枉钱。
真气人。
烟抽完，关上窗户，回到沙发上，拿起手机，准备看会儿爽文，高兴高兴时，又想起秦于修，越想越气，准备到直播间骂他两句，解解气。
没想到秦于修已经下播。
骗他六十。
跑路了。
李飞龙生闷气时，秦浩正在查看后台数据，收益从零蛋增长到六十，看规则，个人主播可以拿百分之五十礼物钱，满一百才能提现，每次提现收取百分之一手续费。
还行。
直播不到两个小时，赚29.7，总之前没收入强。
看完数据，瞅一眼时间，马上十一点，秦浩不想熬夜，没再练习，洗漱睡觉。
醒来时，已经早上八点多。
他有个习惯，每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都是拉屎，还上网查过，都说这是个好习惯，代表肠道健康，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刚坐在马桶上，脑子里突然响起“嘀嘀嘀...嘀嘀嘀...”的声音。
大约一秒后，滴滴声戛然而止，眼前出现银色光点，从上方缓缓飘落，让秦浩想起他每次上火，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时出现的场景。
同样有银色光点从眼前飘落。
但这次明显不是上火导致的。
不知不觉中，拉出一根屎，屎还未落下，脑海中冒出一句话。
“一窍不通”
同时，眼前的银色光点忽然开始聚集，像是洗澡水流向地漏，眨眼间聚成银色光团，光团剧烈扭动，拉长，逐渐形成新的进度条。
【拉屎：1/10000】
“窝草！”
秦浩惊了，一用力，又拉出一根屎，进度条出现变化。
【拉屎：2/10000】
“这...这也行？”
秦浩自言自语时，拉屎进度条钻入意识空间，与飞牌进度条并列其中，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想拉屎拉够一万次，进入“初窥门径”的境界。
会发生什么？
难不成能拉出一根钢筋。
还有一点，这项技能的练习难度可比飞牌难的多，他总不能吃二斤巴豆，一天什么都不干，就坐在马桶上拉屎，不出三天。
他就得去医院看病。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的练习方法，比如拉屎时可以疯狂夹断，把每一根屎都利用到极致。
拉出一小节，进度条就会增长一次。
一泡屎拉完，进度条增长到【拉屎：21/10000】。
同时也增加不少擦屁股难度。
整整扯了五次卫生纸，才擦干净。
秦浩都开始盘算着到拼夕夕上一次多买点纸，照这样下去，买卫生纸也是一大笔开销。
大号结束，洗漱完，去厨房煎三颗鸡蛋，煮点粥，搭配着豆腐乳吃完，继续开启直播，练习飞牌绝技。
刚练习几分钟，出现一条弹幕。
“退钱”
定睛一看，网名叫“火鸡味锅巴”，就是他昨天刷了六十块钱礼物，结果现在又要退钱，秦浩当然不可能给他退。
就当没看见，继续练习飞牌。
对方不依不饶，连续发送弹幕，一些刚进入直播间的观众被他吸引，开始询问原因，聊着聊着，直播间的人气越来越高。
居然突破一百大关。
弹幕也越来越多，说什么的都有，但主播依旧安静的像是坟墓，只知道往外扔扑克牌。
突然进来一名六十多级的土豪。
引起众人注意。
逗音直播间中的等级是靠真金白银涨起来的，六十多级，至少得刷二百多万礼物，这样的土豪大哥出现在直播间，一些女主播已经开始扭腰。
或是夹着嗓子喊老公。
这位秦于修却无动于衷，好像眼睛变瞎，没看到，还在扔牌。
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扔的。
“装，接着装，我就看你能装到几时”
李飞龙正默默吐槽着，礼物特效飘过，是一朵玫瑰花，他顿感牙疼，心里吼道：“大哥糊涂啊！”
礼物出现，秦于修终于有反应。
拿来半截凳腿，用菜刀砍几下，证明凳腿是真的。
砍的过程中，李飞龙的眼睛都快钻进屏幕里，他昨天睡觉前还在想这件事，凳腿看不出没问题，牌也看不出问题，主播到底是怎么用扑克牌斩断凳腿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凳腿测试完，秦于修又拿起一张扑克牌，撕下一角，证明牌没问题。
将凳腿立在茶几上，站在一米开外，随手一甩，扑克牌飞出，“蹭”一声，凳腿被斩断。
直播间安静的没有任何弹幕。
直到一栋城堡飘过，城堡上方立着三个字——嘉年华。
弹幕如洪水一样涌出。
“牛B呀！”
“窝草，这是什么功夫”
“真的假的？”
李飞龙没发弹幕，他已经愣在沙发上，嘉年华是逗音上最贵的礼物，价值三千，秦于修一句话没说，土豪哥就给他刷一个嘉年华。
太气人了。
有种看到兄弟开路虎来接他的感觉。
难受哇。
他心里正骂着土豪哥有钱没地方花，烧的慌，来他这里办几张会员卡，不比送给秦于修强，手机屏幕上又飘过一栋城堡。
还是嘉年华。
“窝草”
李飞龙彻底绝望，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条死鱼。
与之相反，秦浩激动的快要蹦起来，两个嘉年华，六千块钱，按照规定，个人主播可以分百分之五十，再去掉百分之一提现手续费，他可以赚两千九百多，估计还得交一些个人所得税。
综合算下来，赚个两千五百多没有一点问题。
但在观众们看来，依旧平静如水，甚至没说一句“谢谢”
表演完飞牌斩凳腿，又开始扔牌。
扔出十几张后，从鱼缸里取出一块景观石。
什么意思？
他要用扑克牌斩石头？
李飞龙坐直身躯，眼睛紧紧盯着屏幕，默默说道：“你要是能用扑克牌斩开石头，我当场叫你三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