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洞穴
阳光透过竹窗的缝隙斜斜地洒进炼丹房，凤珠又一次掀开丹炉的盖子。炉中黑糊糊的药渣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她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指节因长时间紧握药铲而泛着不自然的青白色。
“又失败了……”她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炉火映照着她憔悴的脸庞，原本灵动的杏眼如今布满血丝，眼下青黑的阴影清晰可见，像是两潭即将枯竭的泉水。
凤珠缓缓蹲下身，将脸深深埋进掌心。
这些日子她开始害怕走出这个院子，害怕面对玄霄那双充满期待的琥珀色眼眸。每日天不亮就钻进炼丹房，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出来，匆匆将猎来的灵兽放在池边就逃也似的离开。
院中精心培育的灵植无人打理，渐渐枯萎凋零，就像她日渐消沉的意志力。
池水轻轻荡漾，玄霄银白色的身影在水下优雅地游弋。他透过清澈的水面，注视着那个日渐消瘦的背影。修长的龙尾不安地摆动着，搅起一圈圈细密的涟漪。作为同样经历过自我怀疑的修士，他太了解这种状态了——这正是心魔初生的征兆。
“凤珠。”他轻声唤道，声音温柔得像一阵春风拂过湖面。
凤珠的背影明显僵了僵，却没有回头：“我...我打算闭关三天，再试最后一次。”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此刻的她开始怀疑，自己能炼出凝气丹，根本就是瞎猫碰死耗子，纯粹是误打误撞。但是如今的固元丹，很多地方她自己都能感觉到不对，但是又不知该怎么做。
玄霄的龙须轻轻颤动，在水面划出细小的波纹：“不要太勉强自己。”他的语气中满是关切。
“我知道。”她的回答轻得几乎听不见，随即快步走进了炼丹房，木门“吱呀”一声关上，像是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三天后的黄昏，炼丹房的门终于缓缓打开。凤珠踉跄着走出来，面色灰败如纸。她的衣袍上沾满各种药渍，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前，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我做不到……”她站在池边，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女孩，有点小聪明罢了。能修炼到现在，不过是运气好遇到了你。那固元丹……太难了，我真的炼不出来……”
她低着头，十指紧紧绞在一起，不敢抬头看玄霄的眼睛，生怕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看到失望的神色。但当她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时，却对上了一双盛满心疼的眼眸。
“傻姑娘。”玄霄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像是月光下的溪流，“不要因为一件事的失败就否定全部的自己。”他的龙尾轻轻拍打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你善良勇敢，愿意救一个素不相识的蛟龙；你聪明能干，把这片秘境打理得井井有条。”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让你炼制固元丹，本就是在勉强你。就算是在修仙界，那些炼丹世家的天才，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成功。”
凤珠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般摇摇欲坠。
“你会不会……怨恨我让你做这么难的事？”玄霄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忐忑。
“怎么会！”凤珠急忙摇头，眼泪随着动作甩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我只是……只是太着急了……”
玄霄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龙须愉快地翘起：“其实我已经想好了，若是不能恢复，就多吃些灵兽，争取完全化形。”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水面，“每次看你耕田都觉得很有意思，到时候我就来种地，把这方秘境都变成良田。”
凤珠被他逗笑了，眼泪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嘴角却已经扬起明媚的弧度：“那你可得好好学，我种的灵谷可是秘境一绝！上次那只灵雀偷吃了我三株灵稻，追了它整整三个山头呢！”
“那现在……”玄霄眨眨眼，突然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像极了讨食的小动物，“凤珠仙子心情好些了，能不能给我捉几只兔子？我已经饿了三天了，实在馋得紧。”说着还故意让肚子发出“咕噜”一声。
凤珠豪气地一抹脸，将泪水擦干：“等着！我去去就来！”她转身时发梢飞扬，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晕。
为了给玄霄捉些修为更高的灵兔补身体，凤珠这次走得比往常更远。
在追逐一只会隐身的筑基期灵兔时，她不小心跌入一个隐蔽的洞穴。
“谁？！”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炸响。
凤珠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按在洞壁上。一个身着墨绿长袍的中年男子从阴影中走出，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面容消瘦得近乎嶙峋，颧骨高耸，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灵压。
“你是哪州哪派的修士？为何擅闯本座洞府？“男子厉声问道，枯瘦的手指微微收紧，凤珠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在电光火石间，凤珠做出了决定。她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神仙显灵啊！求神仙保佑我娘病好！俺给您磕头了！”
男子明显一愣，狐疑地打量着她：“装什么傻？你身上明明有灵气波动！”
凤珠抬起脏兮兮的小脸，眼中满是“懵懂无知”：“灵气？那是什么好吃的不？”她咽了咽口水，继续用浓重的乡音说道，“俺们村里闹旱灾，俺为了口饭吃上山打猎，追着一只兔子跑啊跑，然后就迷路了……”说着还揉了揉肚子，“俺在山上吃野果，抓野鸡，喝泉水，不知道啥是灵气……”
男子将信将疑地伸手探查她的经脉，发现确实没有系统的修炼痕迹，这才稍稍放松：“原来是误入秘境的凡人……”他喃喃自语，“难道秘境结界出现了裂缝？”
凤珠低着头，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悄悄打量洞穴。角落里放着一个通体晶莹的炼丹炉，石架上摆满了泛着灵光的玉简和古籍。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这很可能是个高阶丹修！
“小丫头，”男子突然换上和蔼的语气，眼中却闪过一丝算计，“你想不想成为腾云驾雾的神仙啊？”
凤珠立刻“激动”地连连磕头，把地面撞得咚咚响：“想！想！求神仙收俺为徒！俺一定好好孝敬您！给您端茶倒水捶背揉肩！”她的表演惟妙惟肖，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憨厚村姑。
男子脸上浮现出明显的鄙夷之色，但很快又换上虚伪的笑容：“好，好。不过嘛......”他搓了搓手指，“拜师要有拜师礼才是。”
“俺懂！俺懂！”凤珠“憨厚”地笑道，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俺这就去给您打野味！俺烤的兔子可香了！保准神仙您吃了还想吃！”
听到“烤兔子”三个字，男子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他被困多年，储物袋中的食物早已耗尽，此刻馋虫都被勾起来了。
“好，好！”他迫不及待地取出一个绣着云纹的储物袋扔给凤珠，“用这个装，多打些回来！要肥的！”
凤珠“感恩戴德”地接过储物袋，又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响头才退出洞穴。一出洞口，她立刻撒腿就跑，直到确认安全后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好险……”她拍拍起伏的胸口，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过……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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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时，夕阳已经西沉。凤珠将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玄霄，边说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那修士被困，很可能是冒犯了秘境主人，才被困住。”玄霄的龙尾不安地拍打着水面，溅起朵朵水花，“你不要再去冒险了。”他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虽然阵法能困住他，但万一伤到你……”
凤珠乖巧地点头，像只温顺的小鹿：“我知道啦，不会去的。”
但她低垂的眼睫下，一双灵动的眸子微微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