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三国,从大夏太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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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辽夏联姻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其实李仁爱心目中的正妻人选,是宋国的公主,因为他往后要逐鹿中原,有个汉族妻子,是多么大的助力?

但现在被天祚帝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想拖,人家不让拖!

人家就是盯上他了!

人家甚至真的给真·公主!

李仁爱怂了。

当即躬身抱拳,语气惶恐:

“陛下厚恩,外臣愧不敢当!

蜀国公主金枝玉叶,若下嫁外臣,恐委屈了贵人。

我母后乃辽国宗女,陛下……”

天祚帝怒拍案几,打断了李仁爱的话: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朕致信李乾顺,信不信他屁颠屁颠的来迎亲!”

李仁爱又怂了。

蜀国公主虽然不受天祚帝待见,但毕竟是正儿八经的辽国公主!

若娶之,既能安抚辽帝,又可接受辽国残余势力为已所用。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想要宋国公主,也得等好几年,金人南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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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使在路上跟李仁爱简单聊过大辽的情况,所以李仁爱对一些基本情况是知道的。

至少蜀国公主,是正儿八经的的天家贵胄。

但他不知道的是,蜀国公主为什么不受待见?因为她的母亲,是被天祚帝赐死的文妃,她的同母哥哥,是被冤杀的辽国晋王。

而天祚帝说被宵小蒙蔽,已尽诛朝中蠹佞!说的就是已经处理掉了谗害文妃和晋王,促使金国崛起的大奸臣萧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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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臣谢主隆恩——”李仁爱也不说什么外臣甲胄在身,不便跪拜,当即长叩不起。

天祚帝对李仁爱的这番姿态还算满意,当即笑道:

“贤婿免礼,快快入座!”

大帐内的紧张气氛一时烟消云散,乐伎舞姬也恢复了正常。

李仁爱不动声色的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

他还太过稚嫩,没资格弄险。

天祚帝笑呵呵的对着领舞的舞姬道:

“我儿可满意父皇为你挑选的乘龙快婿?”

李仁爱一愣:

WC,这么,这么,这么D的么?

让亲闺女跳舞?

那可是公主啊!

还是?

天祚帝早就有这个打算?

他情愿是天祚帝早有打算,不然,太糟蹋亲闺女了。

领舞的少女停了舞蹈,极力控制着呼吸,不敢抬头,声音甜美中又有一丝娇羞:

“儿臣全凭父皇做主!”

这么一看,蜀国公主也是蛮好看的,肤白貌美,身段妖娆,气质清秀,有点混血儿的气质。

至少很符合李仁爱的审美。

李仁爱的表现,自然也落在了天祚帝的眼里。

他内心哂笑:

小小少年,还在他面前耍心眼,这会不也偷偷瞧的欢?就是没有你父李乾顺有城府!好拿捏的紧啊。

“退下吧!”天祚帝挥挥手,乐伎舞姬,连带着蜀国公主,统统如流水,无声退走。

天祚帝感觉自己这个交易做的很不错,他本来都有打算,赐予夏国国主皇帝之位,与大辽做兄弟之邦了!

现在呢,只付出一个看着烦心的公主,就换来几万大军,岂不是大赚?

他洋洋得意道:

“贤婿,朕的这份大礼如何?

夏国待辽以诚,我大辽,也不会亏待夏国嘛。

朕这就令人修国书一封,定叫你父王,巴巴的把兵员粮秣甲械奉上。

下月可随朕讨伐叛逆否?”

李仁爱还能说什么?他怕糖衣炮弹?糖衣吃掉,炮弹扔掉!

打不打,怎么打,还不是他说了算?

当即拱手躬身:

“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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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后,辽使萧迪六来访,满面笑容道:

“恭喜驸马!贺喜驸马!”

李仁爱笑笑,道:

“不知道现在,大人可否帮在下引荐萧都统?”

辽使笑道:

“正是为此事而来。驸马,这边请!”

跟在后面的布和等亲卫,得知自家殿下,要娶大辽尊贵的公主,无不昂首挺胸,满面骄傲——蜀国公主,那可是皇帝正儿八经的亲女儿!

他们的国主,也只是娶了大辽宗女而已!

径直来到萧特末大帐,李仁爱心道:

就这么直接?都不避一避人的吗?

辽使萧迪六彷佛看出了他的担忧,笑道:

“萧都统也是辽国驸马,迎娶了道宗皇帝的四女儿。曾经率领大军征金,憾未功成!保大元年(1121),又被圣上封为都统,屯兵鸳鸯泺。”

既然大家都是驸马了,有些信息,就很有必要更新一下了。

萧特末约莫六十,一个儒雅的小老头,刚刚在辽帝大帐里,有过一面之缘。

萧特末十分客气的先开口了:

“见过驸马!”

李仁爱连忙躬身行礼:

“见过都统大人!”

辽本就是上国,萧特末身份也算显赫,再说了礼多人不怪,少年人客气一点不是坏事。

因为有萧迪六牵线搭桥,两人之间有了一点沟通基础,再加上大家都是驸马,寒暄了几句,就直入主题。

“夏金之战,损失几何?”

李仁爱道:

“我国最精锐的铁鹞子,1000骑折了800骑……战兵累计折损上万!

不是宜水爆发山洪,断了后路,不是孤年少热血,现场督战,怕是要溃不成军。

金贼,势若疯虎……”

萧特末没想到,李仁爱居然这么直言不讳。

夏军的战斗力,实话讲,他多少也是知道的,前些年,被宋国压得步步后退,那还是守土作战。

要消磨多少精锐?还剩多少精锐?

结果一来辽土,就宛若天兵,灭杀金贼,衬托得大辽好像土鸡瓦狗一般。

现在,少年世子吐露实情,就解释的通了,此战,难以复制不说,夏军,也无力再战了。

“缘何大帐不说?”

“不想大家失去对抗金贼的勇气……”

萧特末也头疼,李仁爱这番士气鼓舞,反而叫天祚帝觉得大辽又行了。

萧特末叹息一声,“陛下听了驸马的话,现在觉得金贼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李仁爱默默不说话了,这是把夏军当做参照物了。

两人面面相觑,萧特末觉得这个夏国世子,是知兵的,不是谁都能打出背水一战的!

至少比他知兵。

他早几年率大军随陛下东征金贼,哎,不提也罢。

他心头生出一丝期许,不由问道:

“驸马如何看待陛下的东征叛逆?”

李仁爱眼睛一瞪:你问我?

看着萧特末坚定的目光,李仁爱略作沉吟,随即压低声音道:

“都统大人既问,外臣斗胆直言——

金贼野战凶悍,若正面列阵相抗,纵使辽夏联军,亦难以取胜。

我们能包围金贼,但围的住么?

对金贼来说,四面八方都可杀破!”

萧特末点点头,夏国世子年轻,虽然侥幸胜了金贼一场,却不妄自尊大,还能有如此清晰的认知,实属不易,确实是个知兵的!

“但金人有个致命短处:人少兵寡!只能据守要城,收编伪……”李仁爱差点就把“伪军”说出来了,萧特末倒是默默补充道:

“收编了诸多我大辽叛逆,赏以高官厚禄,以作前驱。”

确实,没有辽人二鬼子,金人才多少?但辽人为什么这么多二鬼子?

天祚帝作的!

萧特末不好多说,李仁爱看天祚帝这样,也觉得他亡国是情理之中。

李仁爱手指蘸酒,在案几上划出山川河流的简易地形:

“辽地广袤,金贼如撒豆入沙。我军当化整为零,以千骑为队,专袭其粮道、斥候与散卒。都统麾下多契丹健儿,最熟山川水草,可效‘狼群噬牛’之法——”

“何谓狼群噬牛?”萧特末倾身追问。

“群狼不攻牛首,专咬其后腿筋腱。”李仁爱眼中闪过精光,“金贼主力是牛首,其分散驻防的偏师便是筋腱。

若偏师是辽国降人,则击杀其头目,以儆效尤。

我军昼伏夜出,焚其草料、断其烽燧。

如此,金贼疲于奔命,降人不敢单独出击。

金贼来,我走,金贼走,我扰。

我军再择选合适时机,集结精锐,速攻孤立之城。

以灭杀金贼为上!”

说着,抹去酒渍画出的“城池”,“如此三五次,金贼必收缩兵力,届时牧区乡野尽归我有,城中金人便成无水之鱼。

除了退却,别无他法。”

萧特末突然抚掌大笑,不曾想,这个夏国世子居然真的说了个行得通的法子:

“妙!陛下总嫌历任都统避战,却不知,这才是剜金贼血肉的快刀!”

忽又蹙眉:

“可若陛下强令会战……”

李仁爱轻叩桌案,等得就是你这个问题!

“故需双管齐下,内外配合了。”

萧特末眼睛一亮,似有所想,兴奋道:

“世子请讲!”

“皇帝命令我等出击,我等避开金贼主力便是!”阳奉阴违,不需要我教了吧?李仁爱心道。

“那陛下命令我等攻城拔寨呢?”萧特末追问。

李仁爱道:

“这就是外臣说的,需要双管齐下,内外配合之处。

天祚皇帝可以直接下令都统,却无法直接命令我夏军。

届时,我夏军可以提前在金贼营寨城池外,引诱金贼出击。

金贼败于我手,岂能忍耐?必然出击!

金贼出击的少,我就把金贼往辽夏联军的埋伏圈引!咱们先吃了这波肥肉!

金贼出击的多,我就把金贼往远处引。

如此,金贼驻地兵少将寡,必然不敌大辽天兵!

我夏军初来乍到,都统需调拨熟悉地形的斥候助我,还需多多调派马匹,不然,外臣吸引了金贼,怕是也跑不过金贼的追杀。”

萧特末沉吟片刻,想来想去,没有比驸马更好的法子了。

“我调派百骑与驸马,如何?”

李仁爱心里翻了个白眼,忒小气!

但还是拱手道:

“西京道一府九州一军一节度,各部落,最好都有数十斥候。

如此,我夏军在大辽西境,才能来去如风,进退自如,叫金贼追杀莫及。

不然,夏军恐难当大任。”

萧特末又点点头。

确实,李仁爱这招,全靠跑得快,来和金贼拉扯。

但凡不熟悉道路、水泊、河流、隔壁、沙漠、山川,很容易就被金贼逮到,无法实现为辽军主力牵制金贼的目的。

“驸马放心,此事我亲自督办!老夫这点薄面还是有的。”

李仁爱感激道:

“有劳都统费心!

不过,和金贼拉扯中,我夏军和斥候,人员,马匹,损失肯定不会少,还请都统许我就地招募兵员,征收马匹。

否则,金贼今日吞我百骑,明日吞我千骑,不几日,我夏军恐剩大纛矣!”

萧特末笑道:

“此事易尔。待会盟诸部聚集一堂,我与众人宣贯辽夏联军一事,有陛下圣旨为凭,凡我辽土,夏军如我辽军!”

不排除夏人有点小心思,不过,谁还没有点小心思呢?

陛下征发周边州府,听话的,容易的,已经在往阴山一带聚集。

剩下的,夏人想招募,能招募多少?

又能养得起多少?

夏人想顺手挣点卖命钱,就看他们能不能挣得到了!

李仁爱喜笑颜开:

“如此,外臣感激不尽!”

李仁爱知道辽国倒下的多么迅速,有了这些带路党,有了辽国官方亲自签发的招募凭证——这些地方,以后就是夏人的牧场,就是夏人的地盘!

难道你们宁愿投降囚禁你们君父的金贼,也不愿归附帮助你们的夏人么?

不过,大家内外互为奥援,现在,他李仁爱切切实实提出了可行之法,帮助了萧特末,那么,萧特末能回报些什么?

那些斥候,招募许可,可不是回报!那是为了胜利,为了巩固萧特末的地位,必要的举措。

如果萧特末不能拿出令人心动的筹码,小心夏人不尽心尽力的做那个“诱饵”!

李仁爱目光灼灼的盯着萧特末,等待他的回应。

萧特末沉默许多,彷佛在认真思考,权衡。

终于,起身拿来一卷羊皮地图,在案几上铺开,手指点向西京道西南部一片区域:

“驸马可知此地?

阴山以南,黄河以北,此处草场,水草丰美,历来是各部争夺之地。

如今金贼肆虐,辽国已无力管辖。

若夏军能助我大败金贼西路军主力,直驱南京道,此地……可划为夏国牧马之所。”

李仁爱瞳孔骤缩——这是黄河前套啊!

这是辽国西境的膏腴之地啊!

前套平原,又称呼和浩特平原,古称敕勒川、土默川,位于大青山、蛮汉山与黄河之间。

这片草场不仅连接夏辽边境,更是战略要冲。

若夏国控制此地,既能扩增骑兵资源,又能借助天然的山脉防线,修筑城寨,将夏国的东面防御固若金汤!

他迟疑了:

“都统大人,此地名义上仍属辽土,若我夏国驻兵,恐遭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