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三国,从大夏太子开始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29章 渡河

濮王长舒一口气,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李仁爱转而一笑,献宝似的,从怀中郑重取出天祚帝所赐的镶玉金带,道:

“此乃孤在大辽捺钵,和辽国宗室耶律元宜比试射箭,迎来的奖励!还有十匹好马,孤送两匹与王兄……”

接着,李仁爱将比试又细细说与濮王听,一副好孩子什么都要告诉家长的样子。

看着金玉腰带在帐内昏黄的灯火下华光流转,濮王不住点头,心头吃惊不已,辽主连此等事物都能赐予?帝王腰带,某些时刻,可是“见之如朕亲临”啊!

联辽抗金,肯定是辽国为主,夏国为辅。

辽主付出如此代价,可见辽主此次决心之大!联辽抗金,大有作为!

“那王兄,我等使团,这会是直接打道回府,还是在此等待父皇诏书?”李仁爱图穷匕见。

濮王有点拿不定主意了,思索良久,道:

“臣观我军哨骑,日夜巡弋,屡有折损,盖因金贼猖獗,四野不靖。使团欲归返,若无重兵护持,恐殿下銮驾难保完全。

而今李将军损失惨重,他与我分说,已禀明圣上,等待旨意。

不若臣先差信使敬呈陛下此等要事,使团与大军盘桓几日,是进是退,想来陛下自由安排。

殿下且看如何?”

李仁爱哪有不同意?跟濮王磨了这么久的嘴皮子,不就是等待他开口与兴庆府分说么?

“一切都听王兄安排!”

两人当即开始修书。

濮王写给朝廷,写给皇帝。

李仁爱写给父皇、母后、太子詹事宋铮。

反正李仁爱写的都是质朴的少年话,一副为国争光的样子,没有丢父皇母后脸。

写给宋铮的信里,则带了一丝苦恼,与濮王的聊天,濮王的劝说,他最终觉得濮王言之有理云云。

他敢肯定,不论是写给谁的,他可亲可敬的父皇,肯定都能看到。

----

第二天傍晚,李仁爱率领大军抵达黄河边,野利重明已经搭好了一座简易浮桥。

兴庆府东四十里,就是黄河,所以搭建浮桥,算是西夏军的一个必备技能。

此处黄河河面约两百步,水宽流缓,以舟船为墩、木板为桥、辅以木桩定位,小船在下游接应,大军顺利的渡河。

此情此景,让他不由想到了一篇文章,《李闯王渡黄河》——闯王一夜白头,黄河上的船夫给他一夜搭成了浮桥。

野利重明、没移乞埋、布和留守大营。

李良辅、曹荣、嵬名平南、萧敬忠、王世光等将领随行。

大军此行,除了李仁爱的一千五铁骑亲卫,还有弓骑两千、精骑两千、铁骑一千、步跋子一千、先锋营五百,马骡两万,可以说夏军征东行营挤出了绝大部分机动力量。

大军过了黄河,没有通过夏国境内绕行,而是直接以先锋营打头,佯作金贼,从辽境沿河直下,准备从黄河边的榆林县直插金肃军。

此榆林非后世榆林。

榆林,今内蒙古准格尔旗东北十二连城,毗邻黄河。

后世榆林,古称上郡,在毛素乌沙漠和黄土高原交界处,为夏国左厢神勇军司辖下驻地,近夏宋边界。

大军趁着暮色走了三十里地,寻了一处洼地,全军扎营。

哨骑照例要蔓延开十里地,以作警戒。

除了李仁爱和诸位将军,帐篷,是没有的。

士卒们先是牵着马儿去黄河边饮水,再用布擦拭马儿身上的汗水,然后从粮袋里提出混合了粗盐、肉沫的豆粕,喂食战马。

其他的马儿,也能吃点带盐的豆粕,但更多的还是草料。

照顾好了这些四条腿的大爷,士卒们才能自己就着水囊,啃着干粮、肉干和奶酪。

和诸位将领碰头再次确认了行军路线和意外的应对预案,李仁爱接过亲卫递来的干粮——一块硬如石头的烤面饼,中间夹着风干羊肉沫。

羊肉沫,是他作为大元帅最大的优待了,士卒的都是马肉沫。

他掰下一角,塞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偶尔举起水囊,来一口,好吞咽的利索些。

他就这样左手饼,右手囊,边走边啃,带着亲卫巡视了一圈营地。

“大元帅!”

一名步跋子见他走近,慌忙起身行礼,手里的半块面饼差点掉进沙土。

李仁爱摆摆手,掰下一角面饼塞进嘴里,道:

“本帅就是到处看看——这玩意儿,牙口不好,可啃不动。

你的牙口,不见得有本帅好啊,本帅年轻啊,哈哈!”

周边士卒都哄笑起来,紧绷的气氛顿时松了几分。

八千大军,两万马匹,营地绵延数里方圆,李仁爱也看不了多少地方。

但他相信,看,总比不看好。

和将士们的关系怎么拉近的?就这么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啊。

只希望他们砍杀敌人,快要力竭之时,想起曾经和他们谈笑风生的太子殿下,心头能涌起一股劲儿——李仁爱的功夫就没白费。

吃饱面饼喝足白水,李仁爱踱步回帐,月光稀薄,隐约能看到没有值夜任务的士卒,用长矛撑开毛毡,三三两两的窝在一起,就这么钻进毛毡入睡。有些懒得撑长矛的,直接毛毡一裹,倒地就睡。

夜风掠过黄河水面,带来潮湿的气息。

李仁爱站在土坡上远眺,四周只有无尽的黑暗,唯有黄河水流涛涛,以及偶尔能听闻马匹的响鼻。

……

翌日一早,大军就动身出发,直驱榆林县。

远处忽见数骑辽人哨骑沿河岸巡弋,哨骑首领帖木儿眼中精光一闪,当即挥鞭喝道:“围上去!莫放走一个!”

蹄卷起黄沙,一百哨骑如狼群般包抄而上。

等那几名辽骑反应过来,已经被夏军团团围住。

为首的契丹人有点色厉内荏,连硬话说的都一股狗腿子味儿:

“我等遵大金号令,你等莽汉,不怕大金么?”

帖木儿反手一记马鞭,抽得对方皮开肉绽,女真味儿的契丹话是张口就来:

“败军之犬也配吠叫?我大军行路,还要跟你等背主之贼汇报不成?耽误了副都统的行军,定杀你全家男人,女人都贬做奴隶!

还不带路去码头收集船只!”

帖木儿这些哨骑,除了要先行探路,还要把榆林县、滨河县这两个毗邻黄河的渡口船只都征集起来——野利重明的辎重船队会顺流而下,等着接收,总之让金贼短时间收集不到充足的船只过河。

彻底断了河南地军州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