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和珅?我要掏空大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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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咸安宫官学

丰绅殷德精神饱满的吃过早点。

那顶小轿子已经趁着天还没亮回了宫。

给冯霁雯请过安,想到今天要去咸安宫官学拜见一下老师戴联奎,丰绅殷德就骑上马出发了。

胡六作为丰绅殷德的长随,跟在后面。

“额驸爷,您让我打听的俸米一事,我问到了。”胡六说。

“怎么个情况?”

“每个八旗兵缺除了俸禄银子,还有四十五斛俸米,但俸米基本都是糙米,需要深加工。”

“那些大街上看到的碓房就是干这个的?”丰绅殷德问。

“额驸爷观察细致!”胡六先奉承了一句,“京城里碓房有不少,基本都是山西人、山东人开的。他们收来糙米,加点费用,就加工成精米。”

八旗大老爷们不事生产,操练基本也废了,真的是什么都不会的状态。

丰绅殷德笑道:“这倒是个不错的生意。”

如今还没有大京官涉足碓房产业,只要有个大依靠,绝对能做成大买卖。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不起眼的生意,越是与生活相关,越能赚钱,哪怕到了近代也是如此。

而且事关衣食住行,就能接触到很多人,继而催发很多其他的生意。

八旗老爷们就算生活拮据,绝大多数终归放不下身段去典当铺。而这种碓房(或者米铺)也兼营典当的买卖,私密性更好,可以维护八旗大老爷们的面子。

碓房放贷的利息绝不比典当行低,基本都要到月息3分的高利(年利率36%)。

不过八旗大老爷们很多文化水平不高,连合同文书都看不明白,只能被坑。

丰绅殷德记下了这件事,继续骑马赶往咸安宫官学。

咸安宫官学位于紫禁城里,曾经是康熙朝废太子胤礽软禁的宫殿。

雍正登基后,见这座宫殿空着,就改成了官学。

咸安宫官学可谓全国最好的贵族学校(与国子监不同,咸阳宫官学属于一种官塾,可以想一想后世的中学),类比一下,有点像同时期英国的伊顿公学什么的。

每年官学只招收七八十个学生,全是八旗贵胄子弟。

而既然是贵族学校,开设的科目就比普通的私塾丰富多了。

文化课方面,老师都是翰林。

除了文化课,咸阳宫官学还有外语、骑射、火器等科,这些项目绝不是一般学校开设得起的。

对了,咱和中堂当年就在咸阳宫官学上过学。

丰绅殷德与胡六来到咸阳宫官学门口,已经到了不少学生,其中有几个他之前见过。

“请昭梿爷的安。”丰绅殷德打了个千。

“呦!请额驸爷的安!”昭梿也回了个深千。

昭梿是清初铁帽子王之一的礼亲王一系,祖上是代善。

昭梿在嘉庆年间袭爵成为礼亲王,但后来被革爵了。

礼亲王一系曾经相当风光,不仅有世袭罔替的亲王爵位,而且礼亲王一直是正红旗旗主。

和珅以前就出身正红旗,但早就被抬了旗,否则和大人见到礼亲王还得行礼。

昭梿和丰绅殷德年龄相仿,道:“最近大伙都说,十额驸才学冠绝直隶,没成想也要来官学读书?”

前几天还是冠绝京城,此时就传成冠绝直隶了。

丰绅殷德笑道:“拜了戴掌院为师,今儿个戴师来咸安宫官学授课,所以我就来了。”

想找戴联奎的人自然不少,戴联奎干脆就在咸安宫官学开了个小班。

除了昭梿,又有一个年纪十五六的少年过来打了个深千:“请十额驸安!”

丰绅殷德认得他,此人叫做庆玉,是康熙初年四大辅臣之一鳌拜的五世孙。

鳌拜后代的人生轨迹和过山车似的。康熙晚年时,就觉得年少时处罚鳌拜有点过了,于是给鳌拜儿子重新封一个男爵的爵位(鳌拜生前是一等公)。

雍正年间,由于即位问题搞得一地鸡毛,撸了好几个兄弟外加八旗重臣。等位置坐稳了,雍正又觉得应该恢复恢复自己的名声,于是“平反”了好几个冤假错案,其中就包括鳌拜案。

雍正将鳌拜后代的男爵提升为公爵,而且是最顶的一等超武公。

可到了乾隆年间,乾隆先搞了个《贰臣传》,又给自己的八叔、九叔“平反”了,这就牵扯上鳌拜的平反问题了。

乾隆心里肯定明白事情原委,但既然皇爷爷当年已经定了性,再给鳌拜平反,那不就是说我皇爷爷错了?

乾隆一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英明神武的皇爷爷,所以鳌拜决不能平反!然后章总就将鳌拜后代的爵位重新降成男爵。

多说一句,目前还活着的鳌拜玄孙德胜仍旧保留公爵。但他儿子,也就是刚才给丰绅殷德打千的庆玉,将来只能继承男爵了。

昭梿道:“十额驸,听说之前你生了场病,还有不长眼的上门哭丧。”

庆玉笑道:“十额驸这不壮得像头牛嘛。”

昭梿脸上一红,“所以我说那人不长眼。”

“可能就是得了个流感,无妨。”丰绅殷德随口道。

“流感?”

昭梿和庆玉对这个名词非常陌生。

“就是一种比较严重的……风寒。”丰绅殷德道。

暂时没空给他们解释风寒感冒和流感的区别。

“嗨!原来是风寒!”昭梿放松道,“吓我一跳,还以为额驸得了痘症(天花)。”

“怎么会,我都种过痘了。”丰绅殷德说。

他种的是人痘,而非牛痘。

“幸亏不是痘症。”庆玉也说。

此时,一个朝服上绣着锦鸡补子的从二品大员走了进来。

昭梿小声道:“李师傅来了!”

“他怎么也来教课?”丰绅殷德问。

“李侍郎每个月来上三次算学课,”庆玉道,“我们最头疼的就是他上的课。”

“看来李侍郎上完后,才是戴掌院。”丰绅殷德道。

“十额驸,要不你去旁边房间等一会儿,那里有刚赏赐来的沙琪玛,您先用着,然后喝点福建贡上来的红茶。”昭梿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随你们一起上上课吧。”丰绅殷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