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择天宗的本质，择天四脉
桦林镇中，徐策的身影闪烁，穿街过巷，一路来到了镇中央的塔楼前方。
“这就是练气期的神妙？”
停住脚步，徐策看着缠绕在手上的灵力，心下生出一种明悟。
刚刚他展示出的、类似空间跨越的能力；
其实是修行者在晋升练气后，必然会领悟的一项技能，名为——
归元。
这项技能的本质是，借灵力将修行者自身短暂同化为天地灵气；
并利用天地灵气聚散无形的特点，达到穿墙过户、乘风远遁、一跃百丈之类的效果。
“果真如井底之蛙观天上月……”
将灵力收入气海，徐策心中浮现一抹庆幸。
有无灵力在身，几近天差地别；
还好他在面对琼紫烟、赵九川等人时，始终采取避让原则，没有主动挑起冲突，不然的话……
他现在应该发育到胚胎阶段了吧？
正思忖间，徐策已经来到塔楼下方。
收心回神，理好衣衫，他先是向塔楼、更准确的说是塔楼内的护法长老恭敬行了一礼；
然后手持身份令牌，朗声道：
“记名弟子·徐策，现已晋升练气期，请求参加外门弟子晋升考核。”
话音未落，一道淡红色的光芒就从塔楼内射出，一分为二；
一份落在了徐策的身份令牌上，一份化为一枚玉符落在了徐策的手中。
“准。”
闻言，徐策再次冲塔楼行了一礼，迅速离去。
“是我听错了吗？有人晋升练气期了？”
“我也听到了！他说他要参加外门弟子晋升考核！”
“什么鬼？我连内视都没入门呢，就有人练气了？”
“刚刚的异象不会就是他在晋升练气期吧？”
徐策前脚刚走，后脚住在塔楼周边的弟子就探出头交谈起来，言语间充满好奇和羡艳。
殊不知，他们议论的对象就在不远处的天空上看着他们。
“怪不得琼紫烟、赵九川不敢主动对我出手；
就连下毒这种顺手的事，都得专门安排个送死的过来。”
此时此刻，在徐策的视角中，这些记名弟子身上皆有一层微弱的气机。
——这是择天宗参考“仙凡瘴”炼制出的特殊禁制。
如果徐策敢对这些记名弟子出手的话，这股气机就会沾染到他的身上，并引来护宗大阵的“关注”。
而这，还多亏了他跟这些记名弟子是同代；
否则的话，他引来的就不是“关注”这么简单了。
——像赵九川和琼紫烟这种老登，如果真敢不顾规矩对他出手，估计就是转瞬即逝的下场。
“居然真有宗门庇护这种东西？圣宗难道真是……圣宗？”
略显疑惑地收回视线，徐策开始了自由落体。
他现在开始左脑攻击右脑了。
一方面，择天宗对门下弟子的保护和支持力度，远超他的预料，甚至会把镜界开放给他们。
另一方面，他的亲身经历又在提醒他，择天宗就是个无法之地，充满了厮杀、坑害、算计。
“算了，不纠结了。”
眼见地面已经近在咫尺，苦思无果的徐策果断放弃了思考。
下一刻。
“嗡————”
就在触地的瞬间，他的身体骤然化为一团泛着些许雾白色的气息，猛然炸散又迅速重聚。
归元结束。
毫发无伤的徐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顺手握住护法长老下发的玉符，一边向住处行去，一边利用神念快速阅读起来。
从炼体期晋升到练气期，并没有给他的神念强度带来实质性的提升。
不过，因为练气期修行者一直处于“削弱版的交感天地”状态中；
所以他的念头比之前通透、专注了不少，相当于变相加强了他的神念和思考能力。
——从这点就能看出，练气期作为修仙道途的真正起点，跟炼体期已经出现了“生命层次”上的差距。
“这是……择天四脉的介绍？”
花费几息看完玉符中的内容，徐策若有所思。
他虽然早就知道择天宗内有“择天四脉”一说，但这是他第一次系统性地接触这方面的内容。
按照玉符中的说法，择天宗内共有四脉直指大道的传承，分别为：
食气·餐霞饮露，食精炼气。
——能够采集、炼化万类万物蕴养出的气，修行速度极快。
观感·炼尽五官六感，成就无极丹心。
——通过献祭感官，换来极强的斗法能力。
神隐·声达九天，神隐四海。
——潜行暗杀破禁伪装，纯粹的刺客。
化生·蕴养清浊灵机，点化万类无生。
——横贯巫毒鬼蛊四道，主打灵活多变。
等他通过外门弟子晋升考核，就可以从这四脉中任选其一拜入了。
然而，相比拜入哪一门，徐策现在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蛊？”
看着有关择天四脉的介绍，徐策心念电转，升起一股明悟。
他终于知道琼紫烟那句“圣宗就是真实了点”是什么意思了！
从行事风格和四脉传承的内容就能看出来，择天宗走的确实是魔道路线，这点毋庸置疑。
但是！
就像克苏鲁的核心不是触手和眼睛一样，魔道的核心也不是屠戮八方、为非作歹，而是——
争先！
不择手段的争先！
献祭掉感官就能变强，那我就献祭；
潜行暗杀能助我得胜，那我就下手；
百无禁忌！
随心所欲！
意识到这点后，徐策就理解择天宗为什么既要大力保护门下弟子，又允许他们自相残杀了。
择天宗在养蛊！
养蛊时，一旦炼蛊场里出现了一只能够压制其他蛊虫的蛊王；
养蛊者就会把蛊王挑出来，让它跟其他蛊王继续争斗，绝不会让它坐吃山空。
炼蛊炼到最后，那些争不出头的蛊虫自然就剩下了一条出路——
被物尽其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抬眼沿窗远眺，
此时此刻，徐策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终于理解了在择天宗的生存之道。
去争！去抢！
去体现价值！去展示实力！
价值代表资源！实力就是一切！
如果在此之前，徐策是满心迷茫，被魏峰、被赵九川、被琼紫烟逼得不得不去修行、不得不去提升实力；
现在，他想去主动争一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