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忙碌的一天
一夜无梦。
睡了个好觉的江北隐起得很早，跟保罗打过招呼后，二人一起去楼下大堂吃早饭。
高级房间附赠的早餐还不赖，有两块还冒着热气的馕，一碗热汤，里面有一些江北隐不认识的根茎蔬菜和洋葱，熬汤的羊骨头上依稀还能看到一些肉，最后还有一小罐浓白的酸奶。
江北隐端起酸奶尝了一口，入口极酸，还带一点奶腥味，与心理预期的酸甜口截然不同，害得他差点吐出来。
他赶紧又喝了一口羊汤，强行压下食道上涌来的呕吐感，然后又啃了一口干香的馕，这才正式享用起早餐。
“吃不惯吗？”
保罗注意到他的窘态，关心地问道。
“还行，就酸奶适应不了。”
听江北隐说完，保罗不时看向那罐酸奶，然后又不自然地把头低下，避免引起他的注意。
江北隐自然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于是笑了一下把酸奶推到保罗面前。
“你帮我喝了吧，免得浪费。”
保罗的黑脸明显红了一下，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吃完，江北隐舒展了下身体，起身走出酒馆，保罗见状赶紧擦了擦嘴角的酸奶沫，跟了出来。
“我们接下来去哪。”
保罗问向他，眼中满是迷茫。
“找一栋大房子，你对这里熟，你来带路吧。”
“好。”
保罗没有多问，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此时天色尚早，路上的行人不多，许多商铺还没有开门，只有墙边街角处盘踞的流民们一个不少，他们伸出手望向这边，乞求着果腹之物。
江北隐现在手头上的余粮不多，只得选择无视他们，加快步伐跟在保罗后面，穿过一条条正在苏醒的街巷。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占地不小的院子，外面看起来很破败，门上的刷漆斑驳不全，屋檐处还结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保罗先一步走进院中，与里面的主人交涉，江北隐则耐心地等在门外，等待他们商量出来的结果。
不一会，院中走出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大妈，她费力地挪动身体越过门槛，看向屋外的江北隐。
“月租金一百个第纳尔，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大妈粗声粗气地开了口，声音响亮但难听。
“不能少点吗，苏珊大妈，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
保罗尴尬地看了一眼江北隐，赶紧出面还价。
“这已经是全城最公道的价格了，要不是最近年景不好，我根本不会租出去。”
江北隐没有在意二人的讨价还价，仔细打量起这个宽敞的院子，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些意向。
现在破旧一点也没关系，钱会抚平所有的瑕疵，而他马上就会变得有钱，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也不会再缺钱。
二人争吵得正激烈，突然一只老鼠从墙缝里钻了出来，生得十分肥硕，不亚于一只成年的猫。
空气顿时变得死一样的寂静。
“八十个第纳尔，而且还要把这里打扫干净，不然你就把继续把屋子租给老鼠和蜘蛛吧，它们说不定付得起租金。”
江北隐的话斩钉截铁。
“成交，但是要先付定金，最少十个第纳尔，最迟明天要补齐剩下的钱，不然定金不退。”
固执的苏珊大妈也没再试图抬价，开始伸手要钱。
“成交。”
江北隐从钱袋里取出十个第纳尔，递到苏珊大妈的胖手里。
“对了，如果我想买下这里的话，需要多少钱。”
交易达成后，江北隐又补充了一句。
“五千个第纳尔，不还价。”
江北隐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拉起保罗继续前往下一个地方。
“城中哪家的馕饼最实在？”
离开苏珊大妈的院子，江北隐开口问向保罗。
“那自然是老科勒的铺子，他家的馕饼最厚实，送的羊汤里能看到肉沫，腌萝卜和洋葱也不限量。”
保罗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跟他很熟？”
“我跟老科勒一个村子出来的，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上船后，每次进城我都会去他那里吃饭。”
“那你不会还恰巧认识一位木雕师吧。”
“木雕师？你找木雕师干什么。”
“我想为天父雕刻一尊神像，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江北隐说完，面色陡然变得严肃，神棍之力再次发动。
“那、那是肯定的，既然是神像，那就要请城里最好的木雕师，我知道他在哪里。”
“不急，我们先去老科勒那里吃午饭，跑了一上午，有点饿了。”
“好，我带路。”
保罗想到又能见到老科勒，显得很激动，走了几步，突然又靠了过来，紧张地问道：
“天父到底长什么样子，能跟我说说吗。”
江北隐努力回想起耶稣受难的神像，认真组织起语言。
“天父被钉在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肋骨处有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鲜血浸染了他的白袍，象征着世人永远洗不清的罪孽。”
保罗听完，突然变得沉默，江北隐也不管他，继续盘算起他的计划。
…………
老科勒的小食摊果然热闹，二人排队等了许久才吃上中饭，有馕有汤，还有咸菜自助，两个人也才花了四个第纳尔，确实相当实惠。
吃饱喝足后，江北隐支开保罗，让他根据自己的描述去找木雕师，自己则赶回酒馆。
在柜台处，江北隐又花了1个第纳尔从老板那里买来一个麻布口袋，随后上楼，关好门，呼出声望商店。
上面的剩余声望点数显示为35，与他之前预想的分毫不差。
点击，下单，等待商品派送。
很快，江北隐刚买来的口袋里就装满了玻璃罐装的盐和糖，每个罐子上都有塑料盖子，黑色的是盐罐子，红色的是糖罐子。
万事俱备，现在只等拉蒙到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
傍晚时分，保罗赶了回来，告诉江北隐木雕师报价200个第纳尔，他磨了好几个小时才降到150，而且要事先预付一半，不见现钱不开工。
保罗刚汇报完，酒馆的伙计又找了上来，找他索要今晚的房钱，不然就要把他们赶出去。
江北隐无奈，只得从钱袋里摸出十个第纳尔，表示先续费一间房，剩下的钱晚点给。
伙计收到钱，嘟囔了几句，没有再继续刁难他们，保罗看着江北隐腰间已经彻底瘪下去的钱袋，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要不我们换普通的房间吧，实在不行就睡街上，我知道几个不会被赶的好地方。”
保罗小声地建议道。
江北隐只是淡然一笑，眼睛死死地盯着酒馆大堂，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那儿也不去，你看，我们的财运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