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穷则思变

皖城PD区，航武小区。

叶尘家所在的那栋楼还完好无损地杵在那里，并没有收到兽潮的侵袭，真的算比较幸运的事情。

陈旧的楼道里堆满了各家各户的杂物，墙皮斑驳脱落，露出底下灰扑扑的水泥墙面。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在这略显压抑的环境中，一扇破旧的铁门后，正上演着温馨的一幕。

“咔！”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发出老旧而沉闷的声响。叶辰用力一推，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他终于打开了那扇熟悉的屋门。

“哥！”一个清脆又带着惊喜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只见妹妹叶湘从客厅的小沙发上跳起来，她身上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卫衣，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稚气，眼神中却满是见到哥哥的欣喜。

“小湘！”叶辰大步上前，一把将妹妹搂进怀里。感受到妹妹单薄的肩膀，想起这些日子她独自撑起这个家，叶辰心中涌起一阵酸涩。

穿过狭窄的客厅，叶辰朝着里屋走去。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洗衣粉香味，这是妈妈爱用的味道。当看到母亲武纹莹正在窗边整理衣物时，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妈！妈！妈！”叶辰不顾光着脚丫，直接冲到母亲面前，一把搂住她。这些年，母亲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原本乌黑的头发已悄悄爬上银丝，眼角的皱纹也愈发明显。

母子二人四目相对，武纹莹看着儿子安然无恙，眼眶瞬间红了。叶辰看着母亲，心中五味杂陈，眼圈也微微泛红。“妈，你没事就好！”他声音有些哽咽。

“臭小子，是你吓我才对！”武纹莹破涕为笑，轻轻拍打着叶辰的后背。她揪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放下。“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视频什么的。”

“我路上碰到兽潮来袭，被异兽追杀，体力耗尽一直昏迷到现在。”叶辰心中一紧，暂时找了个借口。他知道，有些真相现在还不能告诉家人，不想让他们担心。

“那你没事吧！”武纹莹满脸关切，双手在叶辰身上来回检查，生怕他受了伤。

“我好着呢！”叶辰强颜欢笑，拍着自己的胸脯，试图让母亲安心。

“外面的兽潮结束了，你赶紧去洗把澡，你这一身血腥味，别影响你妹妹女孩子家。”武纹莹看着儿子狼狈的样子，心疼又无奈地说道。

“嗯，妈我喝口水，这就去。”叶辰走到那个锈迹斑斑的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走进那用了很多年的破旧卫生间。卫生间里的瓷砖已经发黄，热水器时不时发出“嗡嗡”的响声，可在叶辰心里，这里却是最温暖的地方之一。

“今晚妈给你们兄妹两做红烧排骨吃！”武纹莹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哇，我好喜欢吃红烧排骨。”叶辰在卫生间里忍不住高兴地喊道。记忆中，妈妈做的红烧排骨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每次吃，都能让他忘记生活的艰辛。

叶辰洗漱完，站在客厅，看着母亲系着那条补丁摞补丁的围裙，在狭小的厨房里忙得团团转。厨房的窗户很小，光线昏暗，灶台上的油污怎么也擦不干净。叶辰知道，妈妈每次都是干完超市保洁工作，傍晚才去菜市场买菜，因为那时候菜价、肉价便宜，即便不新鲜，为了省钱也只能选择这些。

他的目光又转向阳台，妹妹那件穿了很久的牛仔裤已经发黄，膝盖处还打着补丁。再看看这破旧的家具，摇摇欲坠的桌椅，叶辰心中默默下定决心：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让家人过上美好的生活。

那时候，家人不用再干着脏活苦活的差事，母亲更不用为了省钱去挑没人买的不新鲜的菜了。他渴望着，能早点让母亲歇息下来，让妹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一家人能在温暖明亮的房子里，享受美味的食物，过着安详美好的日子。

等叶辰洗漱好出来后，母亲武纹莹叫住了他。“小辰啊，你过来下。”厨房做着饭的武纹莹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期待。

“妈，什么事情？”叶辰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问道。

“小辰啊，之前我一直没敢问你的学习，这次考试都考完了，想问问你高中毕业之后有什么计划和打算？”武纹莹手里一边翻炒着锅里的青菜，一边开口问道，不时回头看儿子一眼。她和女儿叶湘，一直都把叶辰的未来人生看得比自己的还重要。

“妈，我这样想的......”叶辰顿了顿，思考着该如何向母亲解释自己的想法，既不让她担心，又能表达自己想要改变现状的决心。

“嗯嗯，那就好，你自己好好把握。千万不要想的太多，这辈子妈不图别的，就希望你们兄妹两人健康快乐就好。”武纹莹停下手中的动作，语重心长地说道。她的眼神里满是慈爱和担忧，作为母亲，她只希望孩子们平安幸福。

“我没啥压力，年轻人，有的时候还是需要闯劲嘛！”叶辰嘿嘿一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母亲的忧虑。

“吃饭了！快点拿碗筷。”武纹莹笑着喊道，转身继续忙碌起来。

“好嘞！”妹妹叶湘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稚嫩还未褪去的脸庞显得格外可爱。她快速换好衣服，笑呵呵地从房间走出来，动作麻利地去拿碗筷。

“这排骨好香啊！”叶辰走到餐桌前，深深吸了一口气，香味钻进鼻腔，勾起了他无数的回忆。他也帮忙端碗，小心翼翼地将碗筷摆放整齐。

“哇！我闻到了妈妈做的红烧排骨的香味了。”叶湘开心地说道，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虽然她比叶辰小三岁，又不是练武之人，但在操持家务上，却十分麻利，是妈妈的好帮手。

一家三口围坐在那张破旧的餐桌前，桌上摆着一荤两素，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汤。红烧排骨色泽诱人，青菜翠绿鲜嫩，冬瓜汤清澈见底。

灯光昏黄，却将三人的脸庞照得格外温暖。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说笑，其乐融融，仿佛忘记了生活的艰辛，这一刻，只有满满的幸福与温馨。

一直以来，叶辰看着母亲每天依旧早早起床去超市工作，看着妹妹天不亮就出门去工厂，他心里改变现状的想法愈发强烈。

他开始四处打听机会，暗中努力，期待着有一天，能真正让这个家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