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卖卖卖！谁叫我是爱卖的男孩？
【卖？卖什么？】
【艹，什么叫想听就听，这么狂吗？】
【呵。我有故事，你有叼吗？】
【又一个成都，话说。外地人去成都真要切割吗？】
【……】
“《成都》？”
“原创？”
“还爱听不听？”
站在门口的张姐也闻言一愣，随后喜上眉梢。
“好好好，扑街就是要玩原创！”
“这才是背锅的态度！”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年，她见过的原创扑街案例能绕公司三圈半。
十个原创九个扑。
何况陆云这货连根网线都没红过。
苏小小的首秀已经砸了锅，如果陆云再唱得好，那岂不是火上浇油？
但如果陆云歌唱得越烂。
那么相比之下，观众对苏小小的批评声就会小很多了。
看着镜头里滑稽的大脸猫，她由衷赞叹：
“不愧是公司的老员工！”
“知深浅。”
“懂分寸！”
直播镜头前。
陆云指尖在吉他弦上定了定神，大脑正疯狂下载《成都》的曲谱，那流畅的旋律线让他差点喊出“系统牛逼”。
这质量，还不得卖个万儿八千的？
他默唱两句校准调子，忽然拨弦。
“开卖！”
随着第一声吉他弦响，陆云沙哑的声线裹着黄昏般质感漫了出来。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刹那间。
当第一句“让我掉下眼泪的”落下时，躁动的弹幕突然顿了半秒——那尾音里似乎揉着的愁绪，像雨丝一样缠上了每个耳机里的耳膜。
“……”
所有观众都愣住了。
这朴素的歌词与旋律闻所未闻，瞬间密密麻麻的弹幕开始刷屏——
【卧槽，民谣？】
【真是原创？我咋从没听过这歌？】
【果然有点狂的资本啊！】
【不是哥们，你不是说你不会唱歌吗？】
一时间。
“嘿，绝了，这歌起码不值个五万？”
压抑住对金钱的渴望，陆云垂眸拨动吉他，情愫随着弦音弥漫，嗓音裹着烟火气缓缓流淌：
“走过小酒馆的门口“
……
……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
【好听！】
【呜呜呜——我就是成都人，我好想哭，我想回家！】
【这是我听过最戳心的民谣！】
【不是，哥们把你当兄弟，你让哥们湿了身？】
短短两分钟，直播间人数逆势暴涨，好评弹幕刷成瀑布。
歌乱心弦。
一旁。
“等等，这——”
张姐张大了嘴，满眼不可置信。
陆云的深浅她是知道的。
入行时间短。
水平也不硬。
今天怎么就突然能唱出这种水平的歌呢？
不过。
此时她也已经想不起背锅这件事了。
因为耳边沁人的歌词，还有陆云深情的演唱，这几分烟火气，这舒缓又慵懒的歌调，瞬间勾起了她的回忆，仿佛一个巨汗狠狠撞在她身上。
听到这，张姐捂着嘴后退半步，睫毛上突然泛起泪光。
她也是成都人。
十年前在成都玉林路与初恋牵过的手，在小酒馆门口碰过的酒杯，还有那场没能白首的约定，全被这舒缓的旋律掀了底裤。
好难受。
前男友因车祸离世后，她便逃离家乡藏起伤疤，谁知，今天却被陆云几句“青石板路”“深秋的愁”破了防。
“呜呜——”
她眼中溢满泪花，捂住嘴快步走出房间。
“不是，默哥你——”
镜头前。
苏小小不可置信地看向陆云，看着直播间里疯狂滚动的好评弹幕和打赏，牙齿都快酸掉了。
不可能！
这个今天还在帮他泡咖啡的陪播，怎么就突然甩出一首高难度民谣？
还是原创？
那沙哑声线里裹着的故事感，竟比他练了三个月的《小幸运》强了百倍不止！
不是说好了上来背锅的吗？
可现在满屏“求关注”“求歌名”，谁还在乎他跑调的破事？
苏小小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穿着尿不湿上台又侧漏了的小丑。
这本该是他的首秀。
怎么成给陆云抬轿的背景了？
陆云才不管这些，他抱着吉他越唱越嗨，指尖在吉他上起落如飞，心情激动。
钱！
印钞机！
这首歌真能卖啊。
他太清楚这首歌的市场潜力了。
这简直是长了眼睛的催泪弹，表面唱成都，实则唱离别，偏偏还裹着烟火气的糖衣，画面感强到能掐出水。
民谣诗意底色，城市乡愁浓情。
平铺直叙间突然升腾的旋律转折，最能戳中听众软肋。说是写成都，骨子里全是离别的滋味，在满屏情爱的歌曲里，简直是自带发光体质。
加上他扎实的吉他功底，共情力早被调到了满格。
“……”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尾音落下。
陆云放下吉他，抬眼看向镜头笑道：“一首《成都》送给大家。”
“第一次唱请大家多多包涵。”
下一秒。
直播间弹幕彻底炸了锅——
【好听！】
【画面感绝了！全是烟火气啊！】
【作为北漂十年的成都人，此刻正在出租屋抱着火锅底料哭成狗。】
【实力主播，粉了粉了！】
【装逼，这只猫绝对在装逼。还第一次唱？这歌没练几百次是唱不出这味道的。】
“嗖——”
两辆送出的虚拟跑车划破屏幕。
紧接着一条长弹幕置顶飘来，ID“成都儿女在美国”的用户写道：
【刚买了回国机票】
【听完这首歌我哭了。】
【我老家成都的。】
【不过我们全家离开整整十年了。】
【在异国他乡的日子，没有一天不想着回去。】
【谢谢主播唱这首歌。我决定下个月就带孩子回成都，去玉林路走一走。】
“谢谢。”
“欢迎老哥常回家看看。”
陆云瞅着好评如潮、满屏彩虹屁，猫脸后的嘴角快咧到后脑勺了。
这哪是“老登系统”？
这分明是亲爹打钱！
以前牛马没办法，可如今自己也是有挂的人。
硬起来了！
这首精品水准的《成都》不得卖好多？
“谢谢大家的捧场。”
和直播间观众闲聊一会后，他抱着吉他晃了晃，突然挑眉一笑：
“既然大家这么给力，那咱就继续唱一首原创，今天必须让你们听爽！”
反正卖一次是卖。
卖两次也是卖。
还不如一起卖得了。
……
“还有？”
“又是原创？”
“还第一次唱？”
一旁的苏小小深吸口凉气，被秀得头皮发麻，怀疑人生。
不是说好今天是我的网络直播首秀吗？
那陆云这是什么情况？
逼也不是这么装的吧？
他偷瞄了眼后台数据——在线人数正以火箭速度飙升，感情自己这场首秀成了人家的个人演唱会暖场了？
【主播还有存货？这是把压箱底的歌全掏出来了？】
【强烈建议把《成都》再唱一遍！】
星芒娱乐本来就是影响力较强的公司，引流很大，再加上陆云一首《成都》铺垫，此时直播间里人越来越多。
【猫猫主播好温柔呀。我家也有只猫咪，它会后空翻，你想来看看嘛？】
【呵。妹子你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那是看猫啊？】
【不是妹子。人家是南通的男孩子啦。】
【？？】
“这是一首粤语歌。”
“若说刚才的《成都》是乡愁，那么这首歌就是情愁。”
陆云调试着吉他弦，指尖在音孔上敲出哒哒声：“接下来这首歌是粤语的。”
“是一首让你听完想给前任打电话的那种歌。友情提示，单身狗请备好狗粮，情侣党建议牵紧对象，免得听完想分手。”
……
“粤语？”
“还原创情歌？”
“好好好，终于要拉了！”
刚补完妆的张姐推门进来，听见“粤语情歌”四个字，浑身一松。
若是陆云再来一首高质量的民谣，那么今天捧红苏小小的事可就彻底砸了。
说不定还要被人扣上“识人不准”的帽子。
“唱好一首原创民谣已经是走了狗屎运，还想跨语种玩转情歌？”
音乐这一行当，她可太清楚啦。
普通人写出一首不错的歌，已经是祖坟冒烟、滔天之幸了。
更别说再跨曲风、跨越语种。
从民谣到情歌，从国语到粤语，这难度可相当于让姚名去踢足球，还要带领国足举起大力神杯。
要知道粤语乐坛那几尊大神，早把粤语歌市场的税收到三百年后了，陆云这新人敢碰？
同样。
弹幕区果然炸开了锅：
【听我一句劝，猫哥咱别作死啊！】
【呵，听了就分手？我倒想听听是什么歌了。】
【就算你会唱，但也不能拿粤语歌挑战我们耳朵吧？】
【建议直接开《成都》二连唱，保准礼物刷到你手抽筋！】
只不过。
陆云充耳不闻，深呼一口气后把吉他弦调得格外响，一脸自信：
“五分钟后。”
“一首。”
“《粤东爱情故事》。”
“卖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