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反派要嫁人,男主疯批争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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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的簪子掉了

她头发散乱,形容狼狈,未曾敷粉描眉,口脂都没有点。

可偏偏唇儿红红,脸颊和鼻头都微红,纤长的睫毛上还沾有一滴泪,这么一仰头,就往下面掉。

“嗯。”依旧是不多话的,温亭骤身后是垂下的花蔓,透着阳光斑驳在他脸上,他鬼使神差屈起手指,拭掉了这滴泪。

这个举动把崔玉蘅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自己的人设,赶紧摆出凶巴巴的表情:“嗯什么嗯,走开,你挡到我了!”

温亭骤无言地侧过身,看她匆匆忙忙提着裙摆跑出去,旋即,抬起了手指,轻轻用唇触了触刚才拭下的眼泪。

眼神微眯,骤然变狠。

他大步转身,走进了花园,那个男人还在地上,捂着自己被扎破的脸,嘴里依依呜呜,晃晃悠悠爬起来,已经走出去了好几步。

然后被从背后一脚踹翻在地,这一脚极重,男人脑袋一下子就撞到了石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头发被狠狠揪住,男人的头不自觉后仰,温亭骤在他身后,几乎是踩在他身上。

“你碰她了?”温亭骤揪住他,语气低沉。

可惜男人并不晓得害怕,只知道根据本能喊:“娘,救我......媳妇跑了嘿嘿,香香......咳咳——”

喉咙被割开,男人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轰然倒在地上,任由那些血喷洒在面前的花丛中。

血腥味儿浓极了,从脖颈处蜿蜒流出,很快就红了一大片,温亭骤面无表情地丢下匕首,心中既有刚才杀人的愉悦,还有着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燥意。

他眼神淡漠:“拖去喂狗吧。”

“是。”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几道鬼魅的身影,把地上的尸体抬起来,快速处理地上的血迹,连花丛中都冲了个干净,拿着匕首,很快就消失不见。

崔玉蘅跑了半晌,已然辨不清方向,还险些被男客碰见,只好寻了一处地方先坐着。

天气热,她掏出帕子一点点擦着自己的额际的汗。

今天的发髻虽说挽的不复杂,但要靠她自己去恢复是不可能的,衣服看着也不像样子,断断不可出现在人前。

崔玉蘅来这里这么多年,很少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够和这些心眼子多的古人掰扯,想要回去的心越发坚定了。

“唉......好烦呀。”

“是呢。”这个念头刚闪过,头上一道声音就传来。

崔玉蘅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赶紧站起来,就见身边花枝乱颤,袍角翻飞,轻轻落在一边。

这是过一个极为年轻的男人,身材修长,月白广袖如云裁就,腰间羊脂白玉佩垂着墨色丝绦,乌发束以银冠,眉眼如画,眼似点漆,燕尾微微上挑。

见她害怕,男子赶紧后退一步:“惊扰姑娘了。”

“你是何人?你怎么在此处?”崔玉蘅慌张地问。

男子轻笑,声线清越如碎玉投壶:“这里是我家。”

......崔玉蘅有些尴尬,但还是端庄地蹲身行礼:“见过世子,世子万安。”

这个人她没有见过,是侯夫人的长子,平时都是深居简出,鲜少出现在人前。

只说是世子孝顺,常年相伴于缠绵病榻的侯夫人身边。

许鹤眠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垂泪,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他表情虽轻松,语气却是关切的。

崔玉蘅得到关心,险些再次掉下眼泪来,可她并不是喜欢哭的那一类人,刚才遇到的事情更加不好言明,只是抽抽鼻子:

“没事的,我只是在园子里迷了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样啊,我早就看这园子不顺眼了,看着花团锦簇,实则肮脏不堪。”许鹤眠似是在说什么,又似乎不是。

但崔玉蘅明白了,今天小赵氏为自己的憨傻儿子设下这样的圈套,引她入套,不过是一箭几雕的事情。

听说小赵氏之子,生下来就呆呆笨笨,不哭不闹,随着年龄长大的,只有力气,并未开智,现下都已经将近二十五岁了。

可对男女之事却小小年纪就精通了,并且不分场合不分时候,小赵氏也纵着他荒唐。

自小厮混在内帏,屋里的丫鬟没几个没被糟蹋的,经常在这园子里花枝乱颤中成就好事。

“是该好好打扫一下,我该告辞了,多谢世子,只是......”崔玉蘅在这里和外男聊多了也不好,免得被人看到了做文章,她有些为难地看过去。

许鹤眠也回了个疑惑的表情:“怎么?”

“还请世子告知出去的路,我实在是找不到。”

许鹤眠就指了指一条不起眼的路:“往这里去,一直左拐,我好像看见了你家的丫鬟婆子。”

在京都,各家的下人都有比较独特的装束,稍微留心一点都能够加以区分。

“多谢世子!”崔玉蘅相信他,毕竟是他家的园子嘛,说完提起裙子转身就要走,戚嬷嬷她们肯定很着急了。

看她毫不犹豫地就要走,许鹤眠有些失笑,他自小长相俊美,鲜少有女子见到他还能保持如常心态的,这个女孩,却是一眼都没多看。

“等等。”

“怎么了?”崔玉蘅停下来,半侧着身问,在阳光下,稍显狼狈却明媚极了。

“你的簪子掉了。”许鹤眠从手中拿起一物。

崔玉蘅头上饰物太多了,还真注意不到:“真是太谢谢您了。”说完伸手去接。

但许鹤眠已经抬了手,给她斜斜插了进去。

“行了,去吧。”

这条路果然不麻烦,只需要一直左拐,就看到了出口。

崔玉蘅跑了出去,现在这边是没有多少人的,大多数都去宴会帮忙了。

这里也算是偏远的厢房,廊下戚嬷嬷和菱歌正焦急地四下看着,这里是侯府,她们也不能用强。

“嬷嬷,菱歌。”崔玉蘅小声叫道。

刚才还笑语嫣嫣的女孩,转身便没了身影,留下空荡荡的小路,和一地被她碰落的花瓣。

许鹤眠抚了抚另一只手的袖子,把手露出来,看着掌中之物,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