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魂国殇:民国时期的中国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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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押送队暗助游击队 陈世英炮轰领事馆

利绥号舰长王琦把陈世英的亲笔信交给巴达斯基,巴达斯基听自己的翻译一念,当时是眉开眼笑。陈世英这封信是这么写的:

尊敬的巴达斯基市长:

我方此行,本不愿多生是非,所以前次多多冒犯。如今赤匪作乱,竟意图占领我舰,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今我方已全舰戒备,并愿借给贵方快炮三门,明日深夜,我方将派出炮队支援贵方,请届时予以接应。

江亨号舰长兼中华民国特遣支队司令

陈世英

巴达斯基市长听完了,高兴地浑身上下的肉“突突”直颤,叽里呱啦地说:“啊!贵方能有如此诚意,我十分高兴,请贵方速派炮队来,我们将派兵支援!”

王琦刚回到舰队,大副在旁边说了:“船长,陈司令让我通知你,马上去旗舰会议室。”

王琦一听,有点纳闷儿,陈世英到底搞什么鬼呢?等到了会议室一看,陈世英、凌观、李迪三位舰长,外加上次来的那个女游击队队长王若兰都在。

王琦赶紧打了个立正:“司令,信已经送到,那个胖子挺高兴的。”

陈世英挺高兴:“王琦啊!按理说你该休息了,但既然你已经见过巴达斯基一面,那就再麻烦你一趟!”

“哦?司令,这回让我干什么?”

“你负责运炮!”

“运炮?”

“对!你立刻运过去!”

可王琦一看:“司令,您让我运六门炮过去,可清单上只有三门炮,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陈世英一阵冷笑,“告诉你,这里面有三门是给巴达斯基的,剩下的嘛……”

陈世英附耳告诉王琦:“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是!”

“下去准备吧!一会儿凌观、李迪两位舰长会给你把东西送过去!”

王琦下去了。

陈世英看看王若兰:“王副队长,你现在速回部队,调集一部分游击队,准备行动!”

“是!”

王若兰下去了。会议室里只剩了陈世英、李迪、凌观三位舰长。陈世英看看旁边的两位,说:“东西都备好了吗?”

“早弄好了!您现在就去检查检查吧!”

“好!走!”

三人到了甲板上,只见甲板上停了十辆满载的大车,上面都用帆布蒙着,旁边还站着一百多个荷枪实弹的海军陆战队。陈世英把大车逐个揭开看,看完了点点头:“嗯!凌观,你是炮手出身,你带着几个人,负责押送后面五辆车,遇上游击队,假打假战,然后就听他们处置!完事之后赶快撤回!如果时间紧迫,炮就不要了!”

“是!”

“出发!”

时间不长,这十辆大车排成一列,往巴达斯基他们所在的要塞而去。

车队走到一半,只听得空中传来枪响。

“啪!”

“啪啪啪!”

陈世英部下的利绥号炮舰

王琦一听,知道肯定是王若兰他们的游击队。他不慌不忙,把副官“兔子蹦”陈二给叫过来了:“小陈啊!赶紧撒开你的兔子腿,给我上巴达斯基那里报信!就说车队被劫,需要支援!回来的时候,赶紧鸣枪示警!”

“是!”

“兔子蹦”陈二撒开两条兔子腿,“嗖嗖嗖!”直奔要塞。

王琦把陈二打发走了,赶紧把同来的凌观叫过来了:“凌舰长,你赶紧看住后五辆车,咱们一切按照司令的安排行事!”

“明白!”

“快走!”

说句“快走”,王琦这前五辆车可就加快速度了,把凌观他们后五辆车给落下了。

咱们再说游击队这边,为首的也正是王若兰。王若兰一看后五辆车落下了,知道一切正在按照计划进行,她就大喊一声:“同志们!包围!”

游击队兵分两路,一路拖着雪爬犁,把后面的五辆车给控制了,一路就和王琦他们的前队打上了交手仗!只听得“啪!”

“啪啪!”

枪声响如爆豆啊!

不过这交手仗打得也挺有意思,双方都是冲天开枪。

有人说了,这到底怎么个意思啊?陈世英怎么计划的?这十辆大车都是什么?

咱们在这里说一下。这十辆大车,前后五辆各是三门炮加上两车弹药。不过前面两车弹药,那是教练弹,装药只有正常的三分之一。而后面两车,则是真打实凿的爆破弹。

王若兰一到,凌观赶紧迎上前去:“王队长!我们奉陈司令之命,前来帮助你们!”

“哎哟!多谢陈司令!多谢舰长啊!”

且不说游击队把这五辆车运走,单说王琦这里。海军陆战队和苏联游击队打了大概三十多分钟,只听得北方枪声大作。

“啪!”

“啪啪!”

游击队一听,就知道是白俄的军队来了,赶忙收枪撤退。

等白俄的军队到了眼前,王琦一眼就看出来了,为首的正是那天来舰上谈判,在巴达斯基旁边的军官。王琦赶紧上前:“哎呀!多谢贵方相助啊!那天您来得急,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呢!”

感情这军官还会两句汉语,他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说:“我叫弗拉基米尔,这就是你们司令让你们送来的炮吗?”

“正是!不过,弗拉基米尔先生,十分的对不起,刚才我们受到赤匪的袭击,丢失了一部分物资。”

这个弗拉基米尔一听,当时抡圆了胳膊,“啪!”给王琦来了个耳雷子:“你们蓄意给敌军送物资,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来人!给我包围!”

一个连的俄军瞬间把五辆大车连带一百多海军陆战队全都包围,海军陆战队也不示弱,也拉开了枪栓,双方对峙上了。

王琦挨了打,这火气往上撞了三撞,最后一想:好小子!我先忍了,哪天找到机会,我一定不放过你!

想到这里,王琦好不容易把火给压下去了,大喝一声:“放下枪!”

然后满面赔笑:“别别别,弗拉基米尔先生,我们真不是故意的,这真是意外!您看看,我们那五车也就是弹药,谅他赤匪也没这型号的炮,他们劫了也没用。我们这五车,可是三门炮和整整两车弹药啊!您看看,这是我们运送的单据!”

说着话,王琦把运送的单据递上来,弗拉基米尔一看,哦!三车炮,七车弹药。

王琦还赶紧在旁边赔话:“弗拉基米尔先生,我告诉您,看着是这些东西,实际上我们只有前六车是真的,后四车全是假的!那装的都是教练弹!就怕遇上这种情况啊!”

等翻译翻过去,弗拉基米尔这脸色算缓和了点,再揭开前三车的布一看,果然是炮,心里这才好点:“哦!好!那你们就把东西交给我们,我们负责运回去,你们赶紧回去!”

“是是是!”

王琦刚要走,突然听见弗拉基米尔又喊道:“回来!”

“您有什么事,弗拉基米尔先生?”

“把你们的武器给我放下!”

“啊?”

俄军又把枪栓拉开了。王琦一看,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赶紧满面赔笑:“是是是!把枪放下!”

王琦心里说话:他娘的!早早晚晚,我必报此仇!

俄军得了这百十条枪,王琦带着人回了军舰,怎么抱怨暂且不说。到了当天晚上,王琦和陈世英两人都上了江亨号军舰的舰桥,拿着望远镜看庙街的情况。

只见庙街的日本使馆附近,打的火光冲天,杀声震地,枪声炮声响如爆豆一般!

“啪啪!”

“嗒嗒嗒!”

突然,只听“咚!”一声巨响,一个火球打在了使馆大楼上,把大楼打得一晃悠。陈世英一看:“好!凌观这小子不愧是炮手出身,打得不错!”

说着话,又是“咚咚!”两炮歇在了使馆大楼上,大楼还是晃了两晃,没倒。

王琦看了,倒吸一口冷气:“司令,日本这大楼好像是钢筋混凝土的,咱们给的那三门47毫米炮,威力好像不够啊!”

说着话,日本使馆大楼又挨了一炮,仍然没有反应。

“哎呀!疏忽这点了!看我的!”

陈世英说完了,把望远镜放下,转身要走。

“司令,你干什么去?”

“开炮助战!”

王琦吓了一跳:“司令,咱们借炮,已然是犯了弥天大罪,您再开炮,这不是要命嘛!”

陈世英一愣,想了想,微微一笑说:“没事,我这是给日本助战,打错了而已!”

陈世英下了舰桥一算:日本使馆离这里大概十二公里,能够打到那里的只有舰首的120毫米主炮了!

等到了炮位,炮手一看司令来了,赶紧过来施礼:“司令!”

“没事,你下去吧!今天日本使馆遭赤匪袭击,我要开炮助战!”

炮手一听,有点纳闷儿:“司令,您要是说开炮助战,我们就能代劳了,您何必……”

“不!”

陈世英一摆手:“事关国际颜面,我一定要表示我们的礼仪!来啊!给我装弹!轰这帮赤匪!”

弹药手一看,不敢怠慢,捡了一颗炮弹塞进炮膛里,陈世英在瞄准具里瞄了一瞄。想当初,陈世英毕业于清朝的江南水师学堂,操炮的成绩是名列前茅啊!陈世英看看,把目标对准日本的领事馆大楼,大喊一声:“放!”

“咚!”

咱说一句,这海军舰炮,口径与威力的比例可是翻着番儿的长,这一炮可不是借给苏联红军的三门47毫米炮可比!只听“轰!”一声巨响,日本领事馆大楼当时就被打了个稀巴烂!

旁边的炮手一看:“坏了!司令,您打偏了!”

陈世英一看,心里这个高兴啊!打的就是小日本的领事馆!可是对着手下,陈世英干咳了两声:“咳!本想轰赤匪,没想到反中友军设施啊!丢人啊!大家听好了,事关中国海军的颜面,谁都不许说出去!”

炮手和装弹手弄了个莫名其妙,只得唯唯诺诺地称是。

咱们再说日本领事馆这边,凌观舰长正操炮轰击日军的领事馆,没想到领事馆大楼竟然是钢筋混凝土建筑,轰不动!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出兵西伯利亚的中国海军,图为停泊在海参崴的海容号巡洋舰

正在着急,一颗炮弹从天而降,“轰!”当时把领事馆轰了个稀巴烂,凌观还纳闷儿呢:这谁干的这个?附近能办到这点的,只有江亨舰上的主炮了!哈哈!看来司令比我想的还要坚决啊!

“兄弟们,给我打!”

“轰!轰!”

“咚咚咚!”

这一下,红军士气大振,霎时间就席卷了整个日本领事馆,日军的指挥官龟田少佐一看,抵挡不住啊!一想:我军离着庙街尚远,附近可以救我们的只有四艘中国军舰了!当然了,他可不知道中国舰队已经把炮都借给了苏联红军。

龟田少佐赶紧带着残部一百余人往中国舰队那边撤。苏联红军呢,也没理他们,继续推进到俄军北边的要塞。这一战可好!虽然陈世英各借给两边三门炮,但炮弹不一样啊!给俄军的是教练弹,给苏军的可是真打实凿的爆破弹,您说这怎么比?同样一炮,俄军的就是“轰隆”一声,闪闪火光,只能炸死一两人,苏军这一炮,“咚!”震天动地,几乎把要塞的围墙轰塌!

这一战下来,俄军损失惨重啊!弗拉基米尔,还有巴达斯基市长带着残部继续脱逃,红军占领了要塞。

且不说红军的战况,咱们说龟田少佐。这倒霉的龟田少佐,急匆匆如丧家之犬一般,带着残部一百余人,好不容易撤到了中国军舰的停泊港口,那真是筋疲力尽啊!龟田一看,后面没了追兵,这才放心,对手下人说:“你的,给我往支那军舰上喊话,让他们来接我们!”

“是!”

有个翻译就往船上喊了:“支那军舰上有人没?叫你们舰长出来答话!”

喊了三声,军舰上无人应答。龟田一看,怎么回事?这帮支那人是不是给吓破胆了?弃舰而逃?

刚想到这里,只听四艘军舰上一阵大乱!

“快!快点!”

“哗啦,哗啦,哗啦!”

火把四起,军舰上一百多个荷枪实弹的水兵列在军舰上,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底下这帮丧家之犬。水兵正中央站的正是陈世英!陈世英一看下面有人,往下问话:“下面何人?”

龟田一听,赶紧让翻译说:“我们这位是大日本帝国驻庙街使馆武官龟田少佐!请贵方赶紧放我们上舰!”

陈世英一乐:“哈哈哈!你们有何证据?”

龟田一愣:“证据?我们是日本人,这就是证据!”

陈世英当时一瞪眼:“shut up!你们乃是赤匪余孽!到这里来诈取我军舰,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啊!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