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北之战
“不如建设朝廷与私商的合作渠道，给予私商最大的全国行商免税权。”盛宴提出自己的建议，大脑迅速运转着对策。
“免税？这怎可？”
“自然不是真的免税，我曾记得古籍也有过类似因边疆战事吃紧缺乏铠甲和兵器，而那些铁商不顾大局，依然哄抬价格，但当地官员解决方法就是打着与私商合作名号，以朝廷名义向私商借用他们的冶铁工艺为战士增添装备，以救燃眉之急。战事结束后，那个官员一纸谏书送至统治者手里，冶铁业收为官营不得私营。挖铁矿等冶铁业之内的商人一夜破产，此前付出皆成无偿，唯一的补偿就是可以成为一名七品小官，掌管冶铁业大小事宜，食朝廷俸禄。”
顾长俞听完不厚道地笑了：“那个官员设计一切，让那些商人从操控者变成了替朝廷打工的芝麻官，这一招真绝。”
盛宴继续道：“但自然有人见上了当，便有意谋反，那位地方官员出行是便被刺杀而死，朝廷耗费巨大精力方才让冶铁等工业全部都收为国有。”
顾长俞看着盛宴：“收夺之乱？”
盛宴颔首：“对，那位官员的一招请君入瓮堪称千古一绝。”
顾长俞有些犹豫：“你也知道是千古一绝，现如今手工业私商怎还会上当？”
“那是边疆战事告急不得已之举，我们如今仅是治理，自然会简单许多。”
“你有什么想法？”顾长俞眼底带笑帮盛宴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后问。
“借朝廷名义向那些商人提出通告，若此次救灾中有布商、棉商之内甘愿为民服务的商者，奉献排名第一者，赠三年全国行商优先权和免税权，亦可在京都安排店铺。第二赠两年全国行商优先权和免税权，但没有在京都设店权力，以此类推第三便只有一年，此后的商行便就没有优惠了，但此后也给予一定的合作契机，在地方行商给予政府支持。”
“此举甚是新鲜！”顾长俞激动笑道。
盛宴也咧嘴一笑，此后的安排事宜便都交由顾长俞了。
商业，也是讲究排面的。全国的行商免税权名义上就是国商，在商人眼里便是地位的象征。
政府权威，不用白不用。虽官营棉商、布商亦有存货，也可救急，但先不论路程距离之远，单是价格，就是让国库出血的一把刀。
能激起私商的参与度，不仅可以免去距离产生的人工搬运费，还能让国民之间产生相互合作相互扶持的集体感，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啊！
当然，这只是盛宴主观想法，具体实施的细节还需要朝廷大臣细细商议。
待圣旨下来，顾长俞跟盛宴已经在兖州待了一周了。
看到圣旨，顾长俞方才松了口气：“总算等到了。”
按照他们的想法，由嘴皮子功夫好的官员去跟各处的私商交流协商，而顾长俞带着盛宴积极与地方高级官员商量实施对策的细节问题，等工部建立起来临时收留所建筑完成，一纸文书送至百姓面前——
无论老幼，房屋被毁者，皆可前往收容所居住过冬，愿意来年多交粮食税者，春日会有工部官员亲自检修原居住所。
朝廷有官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一些百姓或许愿意一直在收容所待下去，这里杨清便直接跟雍帝说——过了冬收容所便即刻收回，作为养老院或孤儿院，以免年轻劳动力不劳而获。
“无意间”，这个消息被地方官员传了下去，百姓多相信瑞雪兆丰年，便多与政府签了协议，以来年粮食换房屋检修。
朝廷给的收容所已然是雪中送炭，偷盗、抢劫等事已然鲜有发生，冀州北部反叛者也被官兵镇压，户籍下至奴籍，无偿协助官兵帮百姓修筑房屋方可免死罪。
从前便是绝顶热闹的春节，如今收容所内百家聚集，竟又有了别样的趣味。
习惯守夜的人们，在除夕夜围聚在篝火堆旁，顾长俞和盛宴也未曾离去，与百姓一同热闹。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官府准备的烟火齐放，欢声笑语于人间激荡。
......
冬日暖阳，冰融雪化。
东风送暖，春入万家。
已然在外待了整整两个月的顾长俞和盛宴，接到圣令，返回京都。
一路上冀州、兖州百姓欢送。太子之贤从此后举世闻名。
而盛宴协助太子之功至高，雍帝一道旨意下下来，盛世子便破例未经过科举便成了翰林院修撰，从此在朝廷已然不是仅靠世子之名的“无名小卒”，而成了堂堂正正的一名朝廷命官。
然此后四月，盛宴走殿试的表现又让雍帝大吃一惊，以二等进士之名打破朝臣对其实力的质疑，名正言顺地待在翰林院。
雍帝极其重视盛宴，太子也视盛宴为兄弟。
从此后盛宴的仕途之道畅然无阻，夏日炎炎，他终要弄些动作来缓解这酷暑了。
秦岭淮河，身着溱朝官兵服饰的数十人越界杀了巡视的雍朝士兵，此后张桂暴怒，加急军报送至雍帝面前。
杨清将计就计地分析了如今国库充盈，士气高振，突厥、吐蕃已然掀不起大风浪，国内土匪不敢乱窜，百姓上下一心……
一番就公的话，雍帝心动不已。
而就私来讲，他不满因为一个女子跟他反目的亲哥哥很久了。江南富裕，他亦垂涎。
接到消息，雍帝坐不住了，给张桂下了进攻命令，时隔十年，南北之战再次打响。
等到雍帝与佑帝两军已然开始交战之时，被佑帝关押了十年、潜伏了十年的骁王，借此机会与盛宴来了一个内外夹攻，正所谓老虎不发威，便有人误当其为病猫，殊不知这一场埋伏是盛宴手中最锋利的刀刃。
骁王调动势力，以一己之力把溱朝内部搅得鸡鼠乱窜，昔日归顺佑帝为溱朝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数位朝臣啊，是骁王埋了十年的棋子，收到命令，说反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