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禁忌事

谢沉和方淮是小学兼初中同学，两家住得近便一直有来往，他的成绩没方淮那么好，中考后分到了二中，又是住宿生，所以他们平常只有周六末和节假日能见个面。

所幸友情没变还越加牢固。

谢沉慢条斯理道：“那更好，反正你也不想见他们，没什么好见的，我也不希望他们回来见你，免得被人指指点点。”

方淮的家庭家事是一个禁忌秘密，谢沉也是一年前才知道的，当时他和父母刚旅游回来就接到了方淮的求救电话，他直接把方淮房间门砸破了才勉强救回方淮一条命。

“我也是这样想，但这几天我心情都不怎么好，越想情绪越糟糕，我有点怕会发病。”方淮闭眼揉着眉心，天花角落的频闪灯光来回变换，蓝红光在他脸上照出一些暗影，显得阴暗。

他这么直接说出来，谢沉反而不担心了，他“啧”了一声，声音有些幽怨：“所以就叫我这个住宿生翻墙出来陪你？你知不知道二中管这个最严了，如果我回去被抓住叫家长，我就老实跟我爸妈说。”

“不是你说有事不能憋在心里么？”方淮低笑一声。

谢沉眼神凉飕飕地嗤笑起来：“放心，就你现在这种惜命程度，不会发病的。”

方淮发病时求生欲望都能压过心理扭曲的解脱欲，那次他发病时脑子清楚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和行为，等他控制得住时，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快速被抽走般，硬是在昏迷前给谢沉打了个电话。

就在方淮回想往事一瞬间沉溺某种对他而言奢侈至极的温暖时，包间门被人推开了，一件人形物体直接扑倒在地上，方淮和谢沉相视一眼，皆是一愣。

旋即方淮觉得这件“物体”有些熟悉，等她爬起来抬起脑袋一看，的确熟悉，是他的新同桌余歌同学。

他自知不是真正的好学生，喝过酒，打过架，也偷抽过烟，想法阴暗，但方淮在外人面前还是努力当一个好学生，将另一面的自己隐藏起来。

“余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谢沉听着方淮温和的声音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两面派切换得轻轻松松，可以去当个演员了。

知道方淮在隔壁包间后，余歌就想过来看一眼，没想着要闯人家的门，就站在门旁透过玻璃往里看两眼，她发誓，就真的才看了两眼而已。

就这么倒霉地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余歌本来就被余简这孙子搞到心情不爽，如今还在方淮面前摔了个四脚朝天，简直要气到爆炸了！

然而余歌还得忍着，她假装淡定地站了起来，冲两人歉意一笑，道：“方同学，我过来接我哥的，刚才经过这里被个酒鬼推了一下，不过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目光扫过桌上排得整齐的空啤酒罐，想起程颜跟自己说的“虚伪”

“来陪朋友借酒消愁。”方淮将主动提喝酒的锅甩给了谢沉。

“……”谢沉想说一句我谢谢你方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