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小神算全家火葬场后我暴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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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林家火葬场

第二章·林家火葬场

林小九蹲在火葬场的铁皮屋檐下,看雨滴在青石板上砸出铜钱大的水花。弟弟林小满趴在她背上,湿漉漉的脑袋蹭得她脖子发痒。

“姐,那个铁门后面是不是……“五岁男孩的手指头刚指向焚化间,就被小九一把捂住嘴。

“嘘——“她贴着褪色的白瓷砖墙根挪动,帆布鞋底碾过几片没烧尽的纸钱,“二叔说今天有香港来的大客户。“

焚化间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呛人的檀香味。小九摸出半块桃酥塞给小满,男孩立刻把“阴气重“的警告抛到脑后,鼓着腮帮子学壁虎爬行。

透过门缝,她看见父亲正将一沓泛黄的符纸递给西装革履的男人,焚化炉幽蓝的火光舔舐着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扭成诡异的麻花。

“林师傅,九龙抬棺局真的能压住我太太的怨气?“港商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上映出骨灰盒上未干的血渍,“她托梦说下面冷……“

话音未落,焚化炉突然发出闷响。林小九看见父亲迅速掐了个巽字诀,炉膛里翻涌的黑烟瞬间平息。港商吓得跌坐在地,公文包里滚出几捆港币,其中一张飘到门缝边,被小满抓住就往嘴里塞。

“吐出来!“小九急得去抠弟弟的嘴,桃酥渣混着口水糊了满手。铁门在此时吱呀敞开,二叔林永福拎着扫帚站在逆光里,工装裤上还沾着纸灰。

“要造反啊?“他揪住两个孩子的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提到走廊,“说过多少次,阴气冲了魂灯你们担得起?“

小满哇地哭出声,鼻涕泡泡在阳光下泛着七彩。二叔绷着脸从裤兜摸出两颗大白兔奶糖,动作粗鲁地塞进孩子嘴里。小九盯着他虎口处的新鲜抓痕,伤口边缘泛着青紫,像是被什么野兽挠的。

“带弟弟去灵堂折元宝。“二叔转身时,小九瞥见他后腰别着把缠红绳的铜秤——那是给骨灰称重用的,秤砣上刻着“三钱换阳寿“。

雨停了,积水倒映着灵堂门楣上褪色的挽联。小九教小满把金箔纸折成莲花,手指翻飞间突然听见诵经声变调。做法事的张道士突然扔掉木鱼,指着供桌哆嗦:“林、林师傅!供品……供品在动!“

三盘祭品正在渗血。苹果表面凸起蛛网状血管,白斩鸡的骨头从皮肉里刺出,最骇人的是当中那碗倒头饭——插在米饭里的筷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霉,转眼就长满绿毛。

“小满闭眼!“小九捂住弟弟眼睛的瞬间,看见二叔从神龛里捧出个黑布包裹。掀开时灰尘飞扬,露出一尊两尺高的无面神像。石像双手交叠作镇压状,底座刻着斑驳的“镇魂“二字。

二叔用沾着香灰的衣袖擦拭神像,口中念念有词。小九感觉耳膜突然刺痛,像是有人往脑子里撒了把钢针。等回过神时,供桌已恢复平静,唯有张道士瘫坐在水渍里,袈裟下摆滴滴答答淌着尿。

“今晚加菜。“二叔把神像放回原位时,小九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了一截,“去村口买只老母鸡,要黑羽的。“

暮色爬上窗棂时,小九蹲在灶台后添柴火。炖鸡的香气里混着线香味,她听见父亲和二叔在里屋低语。

“镇魂像裂了道缝。“二叔的剪影在窗纸上晃动,

“赵家那单活……“

“砰“的一声,父亲砸碎了茶碗。小九往灶膛里塞了把艾草,火苗窜起时,隐约听见父亲说:“七星灯还能撑七天。“

小满抱着空碗溜进厨房,嘴角还粘着饭粒。“姐,二叔把糖罐藏阁楼了。“他指着天花板,木楼梯突然传来吱呀声。

小九抬头望去,阁楼门缝里渗出暗红的光,晃动的光影中似乎有无数只手在抓挠门板。

午夜时分,林小九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她轻手轻脚地摸向阁楼,发现门缝下渗出几缕暗红色的烟雾。那烟雾带着浓重的铁锈味,让她想起焚化炉里的骨灰。

她正要推门,突然听见二叔的低吼:“滚回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阁楼门被重重关上。林小九躲在楼梯拐角,看见二叔捂着左手小指,指缝间渗出青黑色的液体。

次日清晨,林小九在火葬场后院发现一串奇怪的脚印。脚印呈现出不规则的圆形,每一步都深陷泥土,边缘还有细密的裂纹,就像是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一般。

更令她心惊的是,后院的槐树一夜之间枯萎了大半,树干上原本七道雷击纹的位置,竟然渗出暗红色的汁液,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林小九伸手触碰树皮,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她低头一看,发现掌心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符文,与昨夜在阁楼门缝中看到的如出一辙。

当晚,林小九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荒芜的坟地中。月光惨白,照得墓碑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却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铜钱。

“逃不掉的......“女人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二十年前种下的因,终究要结出果......“

林小九惊醒,发现自己正站在院中的桃树下,手中握着一把沾满泥土的铜钱。

月光下,铜钱上的纹路竟组成了一张扭曲的人脸,与她在父亲铜盆中看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