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千足白色蠕虫失踪
林霄看得仔细，略一憋气，竟还凑上前几分，几乎将伤口一切细节收入眼底。
“找不到了...”
他心中暗暗吃惊，灵瞳观察下，之前出没过，腹部长有数对细小肢足，所谓的千足白色蠕虫不在了？
这东西逃跑了？
难不成是这东西杀的老鱼贩？
林霄心中彻底将李饵渔的嫌疑摒弃掉了，他一个练气三层的修士，根本没有能力做到这些异状。
两人循着礼数，慰问了两句当即退出丘屋之内，走下了小丘，各自返回火堆旁。
林霄这边心头还困惑着，一回去只听见几人在议论吐槽。
“你说这大晚上怎么捕鱼，风刮的还冷飕飕的...”周泉生愤愤低骂。
这次没有人出声反驳，周遭几人都能认同这一观点，随着夜色渐浓，山林间刮来的阴风也是一阵阵肆意。
几人内里一套麻絮袍，外面披着学徒服饰，这冷风直往脖颈里灌，冷得人直打摆子，只好往火堆靠拢些。
“没有办法，熬过这几日想必会好一些。”
林霄盘腿坐下，宽慰几人一句，夜里第一批是钱一炎和李唬接替，他叮嘱道，“晚上一切小心为主...切莫潜水捞鱼，实在捕不到就算了。”
他心头还在回忆着种种迹象，例如老鱼贩探手将湖水结出冰晶，千足白色蠕虫出逃，可思前想后只得暂时归于那白色蠕虫的异样。
一时也不知去向，万一被那玩意儿缠上就麻烦了...
钱一炎，李唬两人点点头，举着火把，同其余一部分学徒一样，迎着阴风就乘上小舟。
忙碌了一天还没怎么休息，四周人多也不易出事，林霄这边让晚班的两人注意点，他同周小阳先小憩一会儿。
睡了良久，悠悠醒来的时候，值班的两人正踏上岸，瑟瑟发抖，连忙奔到火堆旁缩成一团。
“怎么样？”林霄拍醒周小阳，顺口问道。
“冷，太冷了...不仅冷还黑，只得看见几个鱼影，有几个胆子大，体格壮的潜了一会儿，但都没捕到什么灵鱼...”
钱一炎一五一十说着，他谨记着林霄的叮嘱，没有贸然潜水，不过更重要的还是体格子扛不住这彻骨的湖水。
“咋啦，林霄...”
周小阳就着火堆，睡得还挺香甜，一抬头瞅见林霄，心头还有些迷茫。
“捕鱼，还能做什么？快些！”
林霄拖着半梦半醒的周小阳离了火堆，这一阵阴风灌入，他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接过林霄递来的火把，两人乘上小舟。
夜色浓郁，整片湖面只有数个火把的火光在飘荡，隐隐能看见些人影，或是听见跳水捕鱼的响动。
普通鱼类自然没有什么，但若是捕上灵鱼，一条无论多重，五脏庙奖赏五两银子。
这也是许多人冒着着凉生病的风险，也要贸然入水的重要缘故，与微不足道的感冒发烧相比，五两银子显然更加珍贵。
这可不是往常生产力低下的古代王朝，寻常的感冒发烧，服下一副汤药，吐纳修行一日便可康复。
不过林霄心头依旧谨慎，犯不着为其冒险，乘坐小舟装装样子便好。
两人在湖面上四处飘荡，有一嘴没一嘴的闲聊着，突然间周小阳神色一愣，提高了声调喊了句。
“林霄，身后有条好大的阴影，莫不是大灵鱼？”
“你稳住小舟，我俩换个位置。”
两人在小舟小心翼翼挪动着，等到林霄灵瞳望去，却只见湖底阴翳一片，哪有半点移动的影子。
“寻不着了，许是被火光吓走了。”
林霄观察了半晌，灵瞳之下也久久无法发现一点端倪，甚至连小鱼影子都瞧不见，他只得摇头。
湖面上行进间无甚交流，一路划来划去只换得阵阵冷风，林霄倚靠着身体素质还能扛着，周小阳直冷得缩成一团。
两人正停在湖中一处，只见一处火光渐渐聚拢，还伴着一声声惊呼，阴翳中不断有模糊的人影靠近。
“那边好像很热闹？去看看。”
林霄抬眸瞧了一眼，又看了眼身后蜷缩取暖的周小阳，伸手五指一燎，火光在周小阳周身一荡漾。
热浪一滚，烘得周小阳顿时红光四溢，比之火把取暖可快多了，这么一暖，他精神一阵抖擞，“走着！”
两人划船逐渐靠近了，七八艘小舟围作一团，诸多人影渐渐清晰，或站身向水里瞅去，或耿直脖子探头似老龟般。
“兄弟，你们这是？”
凑近距离，林霄也便停下，与一人问道。
“我们刚才瞧见一只大鱼，许是灵鱼，那大片阴影...啧啧”一聊到这个，这学徒神色一阵亢奋，可很快他又警惕起来了，“我跟你说，这片地方我们六号房和七号房可包圆了！”
“夜晚无趣，只是来瞧瞧，涨涨见识，没有争夺的意思。”林霄轻声笑着，那学徒点点头，指向了数艘木舟围拢的中央地带。
林霄，周小阳抬头瞧去，即使有数支火把在周遭照着，透过波光嶙峋的湖面，依旧只能见到大片大片模糊的轮廓。
“我们房中有一人修了瞳法，黑夜视物极佳，这十数米深的湖底，正有一条人大的怪影在休憩呢！”
这学徒解释着，一边仔细看向那边，火光映照下，几道人影似乎在划拳。
嗓门不小，周遭众人都听得极为清楚。
“一会儿划拳决定潜水顺序，谁摸得这条大鱼，谁独占五成功劳，其余功劳诸位平分！”
“好！”
“自然如此！”
很快第一名胜利者出现，是一名精瘦的青年，不少人相熟，还有人打趣着。
“赵二浪，你这小体格子...”
“哈哈哈，别给自己憋坏了身体，趁早让我来算了！”
赵二浪昂头一巡视，麻利脱光衣物，“谁不知道我二浪是这片水性最好的！”
“我跟你们讲，我祖上就是会水的，我也是会水的！传了足足六代！”
说罢，他也不拖拉，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浪花溅起极小，不少人赞叹了一声。
香火湖极深，此处大鱼休憩之地，少说五六丈深度，一个人扎进去，半晌也翻不出啥水花。
包括林霄两人在内，一众人都静静盯着湖面，最好的观看位置留给了那修炼瞳术的娃娃脸学徒，他眼眸间不时掠过一道红芒。
一息，两息，数十息过去...只有少许水泡飘了上来，众人神色渐渐紧张起来了。
“这摸鱼这么久，半天没有响动？”
“再等等...”娃娃脸轻声应了句，身子又伏低了些许，眼也不眨，直勾勾盯着。
暂时没有异样，湖面平静，林霄也将目光放在了这娃娃脸学徒身上，灵瞳光芒一闪而又极快匿去。
“又是一个养小鬼的...”
那娃娃脸正勾着背，伏低身子瞧着，脖子却青筋直涨，似乎头上顶着什么重物。
他人不以为意，权当是仙术使用缺陷罢了。
不过在林霄眼中，他头顶正坐着一拳头大小的肥胖小鬼，粘连血渍的赘肉几乎将脖颈，脸庞埋住，面部仅有两只黏着血丝的瞳孔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