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秋试
“分内之事，公主先好好休息。”
姜塬察觉到福康公主的眼神儿一直挂在他身上，心中不由多想，不会看上他了吧？
在相貌方面，他内心非常的自信。
况且赵祯父女是重度颜控，对于美的质量有着高要求，他入选实属正常。
旋即一想，皇祐四年福康公主已经被赵祯赐婚给李玮，属于板上钉钉的事情很难去改变。
跟他姜塬绝对没啥关系。
宋朝驸马又没有政治权利，限制也多，但凡有点志气的男人，谁会娶皇室公主？
“嗯…”福康公主螓首微点。
姜塬拱手一下，退出了公主寝室。
“昭月，你说姜医官当我的驸马多好啊。”福康公主眼神直到那人离去，才收回来。
邬昭月笑着回应，“公主又在胡思乱想，听闻姜医官要参加八月份的秋试，说明有入仕途的志向，这更无可能被召为驸马了。”
“唉！”福康公主无奈的叹口气，闭眼入睡去了。
姜塬走到外面，见到苗淑仪身影，拱手，“福康公主已经稳定，请苗淑仪不必担心。”
“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睡个好觉了，姜医官医治公主有功，是该赏赐。”
苗淑仪示意她的贴身侍女取来一个盒子。
“两件珠宝饰品，略表心意。”
姜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收，转头看去谭睿，得到他的确定后，接过盒子，“小臣谢苗淑仪赏赐。”
苗淑仪很满意姜塬的态度，挥手让人可以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姜塬又被福宁殿的内侍拦住，说是官家询问福康公主的病情。
没法，姜塬只能把装有饰品的盒子交给谭睿拿回医官院，然后改变方向去赵祯的殿寝。
福宁殿。
赵祯准备入睡时候，听内侍来报，福康公主突发病情，一瞬间就没有了睡意。
正想吩咐御医去宝慈殿，却又得到回复，苗淑仪已经去请姜塬过去了，内心不由的安定些许。
姜塬的岐黄之术他还是十分信任，所以叫杨怀敏去宝慈殿，等人出来带来他这里问话。
“小臣拜见官家，福康公主经过施针已无大碍。”姜塬一入福宁殿，看到只穿着单薄衣饰的赵祯，就知道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赵祯赤脚走近，头发散落下去，“固之三番两次，解我心忧，今日起特许你入馆阁读书。”
姜塬又马上谢恩，不由吐槽今晚已经连续谢恩两次了。
“福康的身体，以后没多大问题吧？”赵祯又关心的追问。
姜塬“治病优先治心，小臣的施针可以保证福康公主短期内会安然无恙，但是从长远的目光去治，除去心病最重要。”
“你看出点什么了？”赵祯反问一句，默然片刻，“说说你医治心病的想法。”
“离开宫城出去游玩。”
姜塬直言不讳。
去体会不一样的玩乐，心情自会舒畅，然后对自身的疾病，有一定的好处。
闻言。
赵祯转身负手，“大宋公主已经享受到全国百姓带来的富庶生活，怎能出宫惊动市井小民呢？”
除了这原因，也有防止外臣勾结公主或者嫔妃祸乱朝堂，唐朝公主的事迹也没多远。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塬答道，“那先以针灸医治，后续有什么情况，官家再行考虑。”
“事情就按照固之的去办，近期除了来福宁殿施针，同时去宝慈殿给福康调理身子，痊愈之日我会重重封赏你。”
赵祯深知姜塬医术的厉害，以后还要用到他，已经打算破格除授文散官和本官阶了。
只是前不久刚让姜塬破格入翰林医官院任职，不好连续破格赏赐他，免得被朝臣上表骂。
“谨遵圣谕。”
姜塬又又谢恩。
跟着杨怀敏出福宁殿，老太监又贺喜，“提前向姜医官恭贺，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还有量身定做的章服，明日就会送去医官院，有什么不合身的地方，尽管提出。”
“有劳杨副都知了。”姜塬回报一个笑容。
皇祐四年、七月二十一日。
一套青色公服送到姜塬的手上，元丰改制前，八、九品官员服青，六、七品服绿。
他这翰林医官职，也就相当低级官员而已。
此后的日子里，姜塬就在福宁殿宝慈殿两边跑，把赵祯这对父女伺候得舒舒服服。
连跑出宫外透透气的机会也没有。
因为他还要跑去馆阁里读书，汲取更多的知识。
斗转星移。
八月十四日的这一天，是开封府秋试的头日。
姜塬户籍问题早早就解决掉了，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贡院。
秋试连续要考三天，他也准备好换掉的衣袍，被褥和吃食、水，笔墨砚。
“熙熙攘攘，却无一个相熟的人。”姜塬站在贡院的门口，周围拥挤着乌泱泱的学子，生出孤独感。
入贡院之前，是需要脱光搜身，检查所带物品是否有作弊的嫌疑。
一番折腾下来，又是乱糟糟的。
号舍嘛，只能说不大不小，稍微弯着腿也能睡。
旁边还有个老旧的案几，是用来考试答题。
姜塬先把自身的衣物放好，拿出笔墨砚放在案几上，然后铺好床褥。
最后就是等待开考的时间，贡院的人发放纸张、出考题。
值得注意的是，王安石变法前，北宋以诗赋为重，策论、贴经、墨义为次。
第一天考策。
第二天考论。
第三天则是诗赋。
不久，吵耳的敲锣声响起，预示着秋试即将开始。
有官吏按号舍发放纸张。
姜塬往砚台里倒点水，先行磨墨，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
右卫大将军府。
高滔滔捧着一碟蜜饯来到书房，给她的夫君赵宗实尝尝…
“开封府的秋试已经开始，官人你说姜塬能中吗？”
“别看姜塬是范公的学生，其实刚拜入没几天，他的学识估计不会太扎实，能在秋试上榜都算运气好了。”
赵宗实面对贡举也是心生向往，他饱读诗书，也苦于宗室身份的限制，没法去参加。
但是不妨碍他看轻姜塬。
……
宝慈殿。
邬昭月端着一碗汤药入殿，递给福康公主，望着气色好转的人，对于姜塬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公主，姜医官今日去贡院参加秋试，三天之内都不能来了。”
“哦！”
福康公主表情看不出什么态度，心中只是期着盼日子快点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