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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前奏
“所以你是这么跟冲进来抓人的衙役说的?”
沈秋满脸怀疑之色,嘴上又要抛出那些恶毒的词汇。
“你自己喝的伶仃大醉,这能怪我?”徐牧摊手道。
“行行行,说正事。”沈秋睡意惺忪,宿醉过后的清晨总是这么劲大。
“这位李执事怎么样?”
“怎么样?”徐牧做了个思考的动作,眼睛斜上了天。“蛮漂亮的。”
“谁问你这个了....”沈秋没好气道。
“人还不错?我这么评价可以吧?”徐牧笑嘻嘻回答,他就喜欢看沈秋一副好奇心作祟的样子。
“徐校尉。”夏彤尾随张博进入房间。
刚才开口的是张博,尽管随意进入他人房间很没礼貌,但毕竟兄弟二人住在张家衙门里面。
眼前这位张家子嗣,更是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今天是赴任的日子,徐校尉应该没忘吧。”张博笑道。
徐牧目光略过这个造反头子的傻儿子,注意力放在了夏彤身上。
军中纪律约束着军士的一切,按理说是不能够带家眷的。
但是张博却把夏彤带了过来,不知是何用意。
“等等...我怎么会下意识把夏彤当成家眷。”
“罢了,回头让沈秋使些手段挽救一下这个可怜的姑娘吧。”徐牧心想道。
“还劳烦统领大人亲自来请,徐牧实在受宠若惊。”徐牧表面客套了两句。
“闲话不多说,你我即刻前往驻军营地吧。”张博虽然木讷,端起架子来却真有几分统领的样子。
告诫了沈秋几句过后,徐牧和张博各自骑马驰向军营。
飞龙关是镇南关的防御部分之一。
因此在结构上,是特殊的外三里二风格。
所谓外三里二,指的是由城墙作为主体,内外部分五层次级防御结构。
外三分别是斥候营地、烽火台,哨塔。
内二则是武者镇守点和收尸营地。
军营位于哨塔层级的位置中央,是外三层防御的核心点。
无论是人与人还是人与妖魔之间的战争,敌情信息永远是第一要素。
所以,当张博和徐牧距离军营仍有不远距离时,斥候便已发现了他们。
“统领。”隐藏在林间的士卒行了军礼道。
“有无异常?”张博语气平淡。
“自上次军法事件之后,逃兵数量减少了不少。”
徐牧从他的汇报里捕捉到了关键词,在张博若有若无的目光扫来时,他假装不在意地仰头研究天上的飞鸟。
小插曲过后,两人继续前进。
张博望着军营的城寨大门,兴致勃勃地说要给他个惊喜。
想破天去徐牧也不知道他能给自己准备什么。
行至内部。
砌石打造的围墙边扎满了拒马尖刺,哨塔和城寨外围布满了弓手。
中间宽阔地带应该是校场,往后是军帐和辎重。
士卒正在日常操练。
这免去了张博集合的功夫,他当即就站在点将台上开始介绍徐牧。
“大家都知道前些日子城门校尉潜逃了,那时我便是在此地当众严明了军纪。”
张博是初境高手,真气扩散下每个人都能清楚听到他的声音。
“不得不说,在妖魔乱世的情况下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徐校尉,来见见你的部下们吧。”张博眼神示意下,一列军士被押解上来。
绳索束缚了他们的手脚,在脚踝处又串在了一起。
每个人都步履蹒跚,场面看起来有些滑稽。
但围观的军士个个神情肃穆,纪律性十分强。
大致观察一番,押解上来的人数量不低于上百。
惊讶于城门校尉统御力的同时,徐牧思考张博在唱什么戏。
“徐校尉,犯了军律本是连坐之罪,但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你是愿意当他们的新上司呢,还是决定放弃这一批人?”
张博抽出匕首,拍在徐牧手心。
上来就叫他做选择,两个选择还都落不着好。
前者这些人不一定会感激他,反而会排斥他。后者则失去了其他同级军官的好感。
这种驭人之术,徐牧不相信张佑安没出主意。
眼前这些人不知道在不在张佑安想铲除异己的军中名册上。
徐牧微微抬眼,接过匕首上前,一一割开他们的绳索。
比起新上任就大开杀戒,他更愿意接受一群不听话的部下。
何况这个校尉仅仅是为了张佑安的一己私欲安排来的,想必也当不久。
“很好。”张博连连拍手。
“既然你们的新校尉选择继续留着你们的性命,那我也要表示点诚意了。”
“啪。”
一个黑布袋被抛了出来,圆形物体咕噜噜滚动至徐牧脚下。
投去疑惑的目光,张博轻蔑一笑道:“今天是这位徐校尉赴任的第一天。”
“现在是什么时辰?”他对着身旁手持笔墨账本的人问道。
“巳时。”
“集合是什么时辰?”
“卯时。”
张博和军中文书一问一答,转瞬间就对徐牧下了审判:“赴任军士无故逾期,按军律应当斩首。”
徐牧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欲措辞反驳,只见张博压了压手表示稍安勿躁。
“不错,但徐校尉选择了更柔和的处置手段,我也同样给他一次机会便是了。”
他手掌抬出,掂了掂手示意徐牧窥探袋子中的东西。
随后头也不回地放声大笑离去。
徐牧一见到里面的东西,大脑霎时空白。
“张———博!”
血污浸透泥地,同样的画面徐牧经常见到。
每逢收尸,那些死不瞑目的人都会瞪大双眼,鲜血自头颅和脖子的连接处流淌而出。
沾染在上面的泥巴盖住了失血的惨白,好似人还活着只是身子埋在了地里。
如果有人好奇心作祟上前触碰,头颅侧倒时的惊骇会爬满那人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半响过去,犯军律士卒堆里的一个老兵忍不住上前推了推跪倒在地的徐牧。
“徐校尉,快到饭点了,你怎么安排我们啊。”
人的悲欢并不相同,老兵并不知道那女子头颅的主人和徐牧有什么关系。
他只知道这是新上司,而且他们好几天都没吃过饱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