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困境

摩托车冲进废弃的制药厂时，林默的伤口还在渗血。X-17将他扶到锈迹斑斑的实验台前，动作熟练地撕开他的衬衫。当酒精触到伤口时，林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我们见过，对不对？“

女人包扎的动作停顿了0.3秒——这个细微的破绽被侦探敏锐捕捉。她耳后有一小块皮肤微微翘起，借着月光，林默看到底下藏着条形码般的刺青：X-17-09。

“十年前，在阳光心理诊所的地下室。“林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突然翻涌，“有个女孩被关在玻璃舱里，浑身插满导管......“

X-17猛地抽回手，金属托盘被打翻在地。她的瞳孔剧烈收缩，这是程序设定外的情绪波动。林默突然意识到什么，扯开自己衣领——锁骨下方，同样的位置有一块伪造的胎记。

“你也有刺青对不对？“他的声音发颤，“我们都被改造过......“

“闭嘴！“X-17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力道却在触及他脉搏时诡异地减弱。这个致命漏洞让林默确信：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程序禁制。

僵持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打破。林默摸出从陈锋身上顺走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加密信息：“清理完毕，实验体X-17-09与林默-07的认知混淆程序运行良好。“

仿佛有电流穿透脊椎，林默的视野突然扭曲。破碎的记忆喷涌而出：穿着白大褂的母亲哭着按下注射器，玻璃舱外站着的黑衣人竟是年轻时的自己，还有手术台上并排躺着的两个孩童，他们的手腕被红线系在一起......

“我们是第7代和第9代实验体。“X-17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机械，“你本应成为完美容器，却在认知重置时产生排异反应。所以他们把你伪装成调查者，用仇恨驱动你来追捕我——这个真正的失败品。“

林默的瞳孔映出女人解开的衣领，她心口狰狞的伤疤组成玫瑰形状。当他的指尖触到那道疤时，两人同时颤抖——二十年前的手术室里，十岁的他正是握着手术刀的人。

“想起来了吗？“X-17按住他贴在自己心口的手，“当年你说'要把最漂亮的花种在姐姐心里'。我们不是猎物与侦探，而是并蒂的实验标本。“

整座工厂突然震动，顶棚被直升机螺旋桨掀开。戴着银面具的男人顺着绳索降落，林默的血液瞬间凝固——那人撩开面具露出的，赫然是他“已故“父亲的脸。

“我的孩子，“男人笑着举起注射枪，“该回家继续实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