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面具
苏晚坐在吧台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她早就注意到顾言深和程昱在角落的卡座里，也看到了沈清欢朝自己走来。
“这位小姐，一个人吗？“沈清欢在她身边坐下，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苏晚转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您是...沈小姐？“
“哦？你认识我？“沈清欢挑眉。
“当然。“苏晚微笑，“沈氏集团的千金，谁不认识呢？“
沈清欢轻笑一声：“那你知道我是谁，还敢来招惹顾言深？“
苏晚故作困惑：“沈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顾氏的一名普通员工而已。“
“普通员工？“沈清欢冷笑，“普通员工能让顾言深亲自带着去吃饭？“
苏晚心里一惊，没想到沈清欢连这个都知道。但她面上不显，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顾总只是关心新员工而已。“
“是吗？“沈清欢凑近她，“那你知不知道，顾言深最讨厌的就是别有用心的人？“
苏晚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沈小姐这是在警告我吗？“
“聪明。“沈清欢直起身，“我劝你离顾言深远点，他不是你能高攀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清欢，你在做什么？“
苏晚转头，看见顾言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言深哥！“沈清欢立刻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我正和这位小姐聊天呢。“
顾言深看了苏晚一眼，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秒：“是吗？聊什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苏晚抢先开口，“沈小姐在给我介绍酒吧的特色鸡尾酒。“
沈清欢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啊，我看这位小姐一个人，就过来陪她聊聊天。“
顾言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并不相信她们的说辞。但他没有追问，而是对苏晚说：“要不要换个地方？“
苏晚还没回答，沈清欢就急了：“言深哥，我们不是说好等下一起...“
“清欢，“顾言深打断她，“程昱在找你。“
沈清欢不甘心地瞪了苏晚一眼，但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
等沈清欢走远，顾言深在苏晚身边坐下：“她没为难你吧？“
苏晚摇摇头：“没有，沈小姐很热情。“
顾言深轻笑一声：“清欢从小被宠坏了，说话做事都有些任性，你别介意。“
“怎么会。“苏晚低头抿了一口酒，“沈小姐很可爱。“
顾言深看着她低垂的睫毛，突然说：“你好像很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苏晚心里一惊，但面上不显：“顾总说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是吗？“顾言深靠近了些，“那你能不能也跟我说句实话？“
苏晚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顾言深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萦绕在鼻尖，让她有些眩晕。
“顾总想听什么实话？“她强装镇定。
“比如...“顾言深的声音低沉悦耳，“你为什么要来顾氏？“
苏晚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她很快控制住自己：“顾氏是行业龙头，能在这里工作是我的梦想。“
“又是这个答案。“顾言深轻笑，“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
苏晚抬头，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伪装。
“那顾总觉得，我应该怎么回答？“她反问。
顾言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苏晚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比如，“他放下酒杯，“你可以说你是因为我才来的。“
苏晚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没想到顾言深会这么直接。
“顾总说笑了。“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们之前并不认识。“
“是吗？“顾言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可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苏晚的手心开始冒汗。她知道顾言深在试探她，但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可能是顾总记错了吧。“她说，“我一直在国外读书，最近才回国。“
“哦？“顾言深挑眉，“在哪个学校？“
“剑桥。“苏晚回答，“主修市场营销。“
顾言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你的简历那么完美。“
苏晚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知道顾言深在怀疑她，但她必须坚持下去。
就在这时，程昱走了过来：“言深，清欢说要回去了。“
顾言深看了苏晚一眼：“我送你？“
苏晚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这么晚了，一个人不安全。“顾言深坚持。
程昱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要不我送苏小姐吧？正好我顺路。“
顾言深皱眉：“你喝酒了。“
“叫代驾呗。“程昱不以为然，“还是说...“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言深一眼，“你舍不得？“
顾言深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对苏晚说：“我让司机送你。“
苏晚知道再推辞反而显得可疑，于是点点头：“那就麻烦顾总了。“
等苏晚离开后，程昱凑到顾言深身边：“你不对劲。“
顾言深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你什么时候对女员工这么关心了？“程昱揶揄道，“该不会是动心了吧？“
顾言深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苏晚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查得怎么样了？“他问。
程昱收起玩笑的表情：“有点眉目了。苏晚确实在剑桥读过书，但她的专业...“
“不是市场营销？“顾言深接道。
程昱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顾言深轻笑：“猜的。“
程昱摇摇头：“你这个人真是...不过你说对了，她主修的是计算机科学，辅修心理学。“
顾言深的眼神变得深邃：“有意思...“
“还有更有意思的。“程昱压低声音，“我查到林雪最近在暗中收购苏氏的股份，而苏晚...“
“是苏董事长的女儿。“顾言深接道。
程昱瞪大眼睛：“你早就知道？“
顾言深没有回答，而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苏晚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他轻声说。
程昱看着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言深，你该不会是想...“
“陪她玩玩。“顾言深放下酒杯，“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程昱叹了口气：“你小心玩火自焚。“
顾言深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眼神变得深邃而危险。
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揭开苏晚的面具，看看她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