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尘
混沌初开之际，天地分裂，衍生出三千大世界。每个世界皆由一位至高神明执掌，按照世界本源分为机械、修真、武斗、都市和魔法五大类。其中仙历大陆便属于修真世界，这里山峦叠嶂，灵气氤氲，修真门派林立，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片大陆东域的灵虚宗辖地开始。
顾清寒本是都市世界的一个普通高中生，那天他正躺在宿舍床上翻阅一本破旧的《修真百科全书》，窗外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两位世界神明在虚空交战的余波撕裂了空间，一道空间裂缝将他吞噬。当他醒来时，已身处仙历大陆的荒郊野外，手中还攥着那本被烧焦半边的修真小说。
“竟然真的穿越了...“顾清寒拍打着校服上的尘土，望着远处巍峨的群山和天空中御剑飞过的身影，既震惊又莫名熟悉。得益于多年阅读修真小说的经验，他很快判断出自己身处何地，甚至能辨认出远处山门上“灵虚“两个古朴的大字。
按照修真小说的套路，顾清寒直奔最近的城镇寻找觉醒台。这是一座青石砌成的方形高台，台上立着三根刻满符文的石柱。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台前时，两名身着铁甲的守卫交叉长枪拦住了他。
“未满十六岁者不得测试！“守卫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顾清寒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变年轻了，原本十八岁的身体现在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模样。无奈之下，他只得暂时栖身于城镇孤儿院。这一待，就是两年光阴。
在孤儿院的日夜里，顾清寒通过各种渠道打探这个世界的消息。从往来商旅口中得知，仙历大陆在诸多修真世界中属于中下游水平，最高境界为大帝。现任世界神是落木大帝，拥有木灵根。由于通往大帝的道路被古老世家和隐世宗门垄断，加上能修炼到准帝境界的修士本就万中无一，近万年来都未曾有新的大帝诞生。
“所以准帝就是实际上的巅峰了...“顾清寒在漏风的柴房里辗转反侧，月光透过破旧的窗纸，在他清秀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终于等到十六岁生辰这天，顾清寒天未亮就起身洗漱。他换上最整洁的粗布衣裳，将两年间在药铺打工攒下的三枚灵晶小心缝在内衬口袋里。当第一缕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时，他已经站在了扩建后的觉醒台前。
如今的觉醒台比两年前气派许多。汉白玉砌成的台基上，新增了两张雕刻着蟠龙纹的紫檀木桌，中央放置着一个足有成人高的巨型水晶球，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台前已经排了十人，顾清寒默默站到队尾，注意到第三位是孤儿院的张虎——那个总爱偷吃厨房馒头的小胖子，此刻正紧张地搓着手。
“第一组上前测试！“身着青袍的指导员声音洪亮，袖口绣着的灵虚宗标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前五人依次将手掌贴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上。刹那间，各色光芒在他们身上流转不定。
“小陈记录，“指导员快速宣布，“依次为水灵根、残灵根、残灵根、残灵根、残灵根。“
唯一拥有水灵根的少年被引至左侧檀木桌前进行深度测试，而四个残灵根者则像霜打的茄子般佝偻着背离开。顾清寒看到张虎下台时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那张圆脸上写满了绝望。
“第二组上前...火灵根、木灵根、残灵根、残灵根。“
终于轮到顾清寒时，他的手心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当掌心贴上冰凉的水晶球表面时，一股奇异的吸力突然从球体传来，仿佛要将他全身的精气神都抽走。紧接着，一道刺目的冰蓝色光柱冲天而起，将整个觉醒台映照得如同极地冰川！台下的石板路上瞬间凝结出一层薄霜，围观的人群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冰灵根！“指导员的声音因震惊而变调，“纯净的变异冰灵根！百年难遇啊！“
台下一片哗然。负责记录的小陈手忙脚乱地取来一个拳头大小的测试水晶。顾清寒刚把手放上去，晶莹的球体表面立刻浮现出清晰的文字：「锻体十阶，甲等」。这几个字犹如用极寒之气镌刻而成，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
“了不得！“指导员激动地拍案而起，打翻了桌上的茶盏也浑然不觉，“小友可愿加入我灵虚宗？每月可领取二十枚灵晶，直接晋升内门弟子！“
顾清寒强压下心中的狂喜，故作镇定地问道：“请问前辈，这锻体十阶和甲等资质代表什么？“其实他早已从小说中了解这些常识，但此刻需要确认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是否与书中一致。
“这代表你的修炼上限和天赋潜力。“指导员耐心解释，态度比之前温和了十倍不止，“甲等资质意味着你有望突破至合道境，甚至...“
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顾清寒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转头看见远处的古松梢头，不知何时立着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那女子面容精致如画，却冷若冰霜，只是淡淡地朝这边瞥了一眼，顾清寒就感觉全身血液都要冻结了。
“绝...绝天长老！“指导员的声音突然变得恭敬至极。
女子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觉醒台上。她每一步落下，青石板上就会绽开一朵冰莲状的霜花。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这个徒弟，本座要了。“绝天的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仿佛从极北冰川深处传来。
“遵命，绝长老！“指导员毫不犹豫地应下，转向顾清寒时眼中满是艳羡，“小友福缘深厚啊...“
绝天没有多言，只是抛给顾清寒一枚冰蓝色的玉简。顾清寒慌忙接住，入手冰凉刺骨，玉简表面刻着“寒天“二字，笔锋如剑。
“两日后，灵虚宗山门见。“话音未落，绝天的身影已如冰雪消融般消散在空气中，只余几片雪花缓缓飘落。
顾清寒捧着玉简，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走下觉醒台。他知道，自己的修真之路，就此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