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师尊传法
小寒，收拾东西，随为师出门。“
绝天的声音从洞府外传来时，顾清寒正在研读那本《练气诀》。他连忙将玉简收入怀中，快步走出门外。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灵虚宗的山峰上，绝天一袭白衣立于崖边，衣袂飘飘，宛如谪仙。顾清寒不禁多看了两眼——平日里使唤他端茶倒水的师尊，此刻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气质。
“师尊，我们要去哪里？“顾清寒恭敬地问道。
绝天转过身来，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自然是去修炼。你以为为师收你为徒，就是为了让你洗衣做饭？“
顾清寒脸上一热，连忙低头：“弟子不敢。“
“走吧。“绝天袖袍一挥，一柄晶莹剔透的冰剑凭空出现，悬浮在两人面前，“今日教你御剑飞行。“
顾清寒惊讶地抬头：“师尊，弟子已经学过御剑术了。“
“哦？“绝天挑眉，“那你试试看。“
顾清寒取出自己的飞剑，默念口诀，剑身微微颤动，缓缓离地三寸。他小心翼翼地踏上飞剑，勉强维持平衡。
绝天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一点，一道灵力击在顾清寒脚下。飞剑顿时失控，顾清寒“啊“的一声从剑上跌落，眼看就要摔下山崖。
千钧一发之际，绝天的冰剑飞至他脚下，稳稳托住了他。顾清寒惊魂未定，只听绝天淡淡道：“你那也叫御剑术？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顾清寒羞愧难当，却见绝天已经踏空而行，朝远处一座雪峰飞去。他连忙催动飞剑跟上，这次不敢有丝毫大意。
两人一路飞行，越往北去，气温越低。顾清寒渐渐感到体内灵力运转滞涩，手脚也开始发僵。而前方的绝天却仿佛不受影响，速度丝毫不减。
“师尊...等等我...“顾清寒咬牙喊道，声音在寒风中几乎听不见。
绝天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不错，锻体期就能在寒冰谷外围坚持这么久，你的冰灵根确实不凡。“
她放慢速度，等顾清寒赶上来：“运转《练气诀》，将寒气引入经脉，不要抵抗。“
顾清寒依言而行，顿时感到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流入体内，五脏六腑仿佛被千万根冰针刺穿。他痛苦地弯下腰，差点从飞剑上跌落。
“忍住！“绝天一声轻喝，“冰灵根修士，首重耐寒。若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不如趁早改修火系功法！“
顾清寒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挺直腰背。渐渐地，他发现体内的寒意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反而有种奇特的舒适感，仿佛回到了母体般安心。
“感觉到了吗？“绝天的声音柔和下来，“这就是冰灵根与寒气的共鸣。寻常修士在此地只会感到痛苦，而你却能从中汲取力量。“
两人终于降落在雪峰之巅的一个洞口前。洞口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此地名为寒冰洞窟，是灵虚宗七大修炼圣地之一。“绝天解释道，“洞内寒气是外界百倍，最适合冰灵根修士修炼。“
她挥手打出一道法诀，洞口的冰层缓缓分开：“跟紧我，若走丢了，以你现在的修为，不出一时三刻就会冻成冰雕。“
顾清寒咽了口唾沫，紧跟在绝天身后。刚踏入洞窟，一股刺骨寒意扑面而来，他呼出的气息瞬间凝结成冰晶掉落在地。
洞窟内部空间远比外表看起来要大，四壁皆是晶莹剔透的冰层，地面光滑如镜。绝天每走一步，脚下就会自动凝结出一小块冰阶，供顾清寒落脚。
“此地寒冰已有千年历史，蕴含浓郁冰系灵力。“绝天边走边说，“寻常修士来此，最多坚持半刻钟就必须退出。而你不同...“
她突然转身，一掌按在顾清寒胸口：“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一股磅礴灵力涌入体内，顾清寒只觉得全身经脉瞬间被冻结，连思维都变得迟缓起来。他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眼前开始发黑。
就在意识即将消失的刹那，体内某处突然涌出一股暖流，迅速流遍全身。顾清寒猛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皮肤表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甲，而体内的寒意竟变得温和起来。
“果然如此！“绝天眼中精光闪烁，“你体内的冰灵根不是后天觉醒，而是先天传承！“
她收回手掌，顾清寒身上的冰甲随之碎裂，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师尊，这是什么意思？“顾清寒喘着气问道。
绝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带着他继续深入洞窟。越往里走，寒气越重，但顾清寒却感觉越来越舒适，仿佛回到了熟悉的环境。
终于，他们来到一个圆形冰室。冰室中央有一个小型水池，池水呈现诡异的深蓝色，表面不断冒出寒气。
“这是寒髓灵液，“绝天指着水池说，“一滴便可让普通修士冻伤经脉，但对冰灵根修士而言，却是大补之物。“
她示意顾清寒脱去外衣进入池中：“今日为师要助你完全激活冰灵根。“
顾清寒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踏入池中。刚一接触水面，刺骨的寒意就让他浑身发抖，但很快，那种熟悉的暖流再次从体内涌出，与寒气交融。
绝天盘坐在池边，双手结印，口中念诵晦涩咒语。随着她的施法，池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漩涡，将顾清寒包裹其中。
“闭目凝神，感受体内灵力流动。“绝天的声音直接传入顾清寒脑海，“不要抗拒，随它而行。“
顾清寒闭上眼睛，按照指示放松身心。渐渐地，他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冰冷的力量在苏醒，从丹田处扩散至四肢百骸。这股力量所过之处，经脉、骨骼、血肉都仿佛被重塑一般，变得更加坚韧。
洞窟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冰壁上开始凝结出更多冰晶，整个空间闪烁着梦幻般的蓝光。绝天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手中法诀变换得更快。
“冰灵显圣，天地共鸣...“她喃喃自语，“这孩子的灵根纯度，恐怕已经接近传说中的...“
话音未落，顾清寒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周身爆发出耀眼的冰蓝色光芒。整个池水瞬间冻结，然后又迅速融化，化作无数细小的冰晶悬浮在空中。
绝天迅速打出几道防护法诀，护住自己和周围。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池中的弟子，眼中既有欣喜又有一丝担忧。
光芒渐渐收敛，顾清寒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瞳孔变成了淡蓝色，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凝结出细小的冰花。
“师...师尊...“他的声音也变得空灵起来，带着奇异的回响。
绝天深吸一口气：“感觉如何？“
顾清寒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见皮肤下隐约有蓝色流光游走：“很...奇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他轻轻抬手，一道冰凌凭空凝结，悬浮在掌心上方。
“未经修炼就能操控寒冰...“绝天点点头，“你的冰灵根已经完全觉醒。现在，可以正式开始修炼了。“
她取出一枚蓝色玉简递给顾清寒：“这是我绝家秘传的《寒天诀》，与寻常功法不同，它专为冰灵根修士所创。从今日起，你就改修此功。“
顾清寒恭敬接过，神识一扫，顿时被其中玄妙的内容吸引。这《寒天诀》从锻体期到合道期的修炼方法一应俱全，而且每一步都针对冰灵根特性做了特殊调整。
“多谢师尊赐法！“他真心实意地行礼。
绝天摆摆手：“不必多礼。你既入我门下，我自当倾囊相授。不过...“她话锋一转，“你可知为何我会对你如此重视？“
顾清寒摇头。这也是他一直疑惑的地方——堂堂灵虚宗圣女，为何会对自己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另眼相看？
绝天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一个原因，你的冰灵根纯度之高，世所罕见。即便在我绝家历史上，也仅有三人能达到这种程度。当务之急是修炼。从今日起，你每日需在此洞窟修炼六个时辰，其余时间可自行安排。“
她起身准备离开：“对了，回去后不要告诉任何人今日之事，包括你的灵根纯度和我传授的《寒天诀》。宗门内...并不太平。“
顾清寒郑重点头：“弟子明白。“
绝天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去。顾清寒看着师尊的背影消失在洞窟拐角，这才重新审视自身变化。
按照《寒天诀》所述，他尝试运转体内灵力。原本滞涩的灵力此刻如臂使指，在经脉中畅通无阻。更神奇的是，他感觉周围环境中的寒气都在主动向他汇聚，成为修炼的助力。
他只觉得体内灵力越来越充沛，锻体十阶的瓶颈开始松动。
“要突破了！“他心中一动，全力运转《寒天诀》。
刹那间，洞窟内所有冰晶同时发出嗡鸣，无数道寒气汇聚成漩涡，涌入顾清寒体内。他的气息节节攀升，最终冲破桎梏，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炼气期，成！
顾清寒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感知范围扩大了许多，甚至能“看“到洞窟外飘落的雪花。更奇妙的是，他体内的灵力运行路线与《练气诀》描述的完全不同，而是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循环系统。
“这就是《寒天诀》的玄妙之处吗...“他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对未来充满期待。
当他走出洞窟时，天色已晚。雪峰之巅，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冰雪上，映出一片银白世界。
顾清寒深吸一口气，寒冷的空气进入肺部，却让他感到无比舒畅。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人生从今天起，将走上一条全新的道路。
而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