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倒计时的代价

祭坛上的血珠悬浮成诡异的环状，苏瑶被骨链拽倒时尝到舌尖锈味。

小鹿扑过来撕咬狐长老尾巴的瞬间，视网膜突然炸开血红色弹窗——【共鸣模式真相：每延长1季轮（约1小时）倒计时需消耗10头雌兽寿命】

“停下！“苏瑶的指甲抠进青石砖缝，那些倒灌进掌心的血水突然沸腾。

她看见十七道半透明的丝线从雌兽们胸口延伸出来，另一端全系在自己左腕突突跳动的血管上。

小鹿颤抖着咬破手腕递过来：“我还能活三年...“尚未凝固的兽血顺着少女腕骨往下淌，在青砖上浇出暗红色的花。

苏瑶突然想起地铁口那只瘸腿流浪猫，当年她抱着纸箱淋雨等宠物医院开门时，渗水的帆布鞋也是这样在瓷砖上拖出湿痕。

“我要你活到看幼崽长大！“苏瑶甩开小鹿的手，锁骨处冰凉的链接突然变得滚烫。

她踉跄着摸到祭坛边缘的骨刃，那是昨天用来切割药草的工具。

系统雪貂的虚影在磷火里闪了闪，尾巴尖指向西北方正在逼近的阴影。

狼王的真身撕裂雾气降落时，苏瑶看清他皮毛下蠕动的暗金色纹路。

那些本该是兽神祝福的图腾，此刻像蛆虫般啃食着四周光线。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乱码，原本傲娇的电子音变成机械播报：【警告！

宿主已触发系统核心协议】

“趴下！“苏瑶拽着小鹿滚向石柱背面，狼爪擦着后颈拍在岩壁上。

飞溅的碎石划破脸颊时，她眼前突然浮现出初中班主任拧着眉的脸：“苏瑶同学为救流浪猫破坏学校围栏，经校委会决定...“

记忆碎片被利爪拍得粉碎。

苏瑶咳着血沫从石堆里爬起来，发现掌心的伤口正在吞噬祭坛裂纹里渗出的金光。

系统警报声里混入幼猫的呜咽，雪貂尾巴突然暴涨缠住狼王前肢：“蠢货！

看看地砖倒影！“

狐长老的惨叫此刻才从东南角传来。

苏瑶转头看见老狐狸的尾巴被自己骨刃钉在墙上——那柄染血的工具不知何时出现在百米开外，而小鹿正握着半截染血的麻绳发抖。

“共鸣模式是双向链接。“苏瑶抹掉糊住眼睛的血，突然咧嘴笑了。

她踢开脚边嵌着狼毛的碎石，任由那些血线把自己和雌兽们缠成发光的茧。

当狼王第二次扑来时，十七道心跳声同时在耳膜炸响。

系统界面突然被幼崽涂鸦般的爪印覆盖，机械音染上古怪的哽咽：【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启动记忆回溯】苏瑶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探进太阳穴，那个暴雨夜抱着纸箱的少女突然转过身——怀里根本不是流浪猫。

剧痛撕开记忆迷雾的刹那，西北方传来岩层坍塌的轰鸣。

苏瑶瞳孔里映出狼王真身溃散成金粉的瞬间，系统最后的提示音湮灭在雌兽们骤然亮起的瞳孔中。

“原来如此...“苏瑶舔着齿缝的血腥味低笑，祭坛裂缝里逆流的血水突然在她掌心凝成匕首形状。

当小鹿的惊呼被风声吞没时，她听见遥远时空中传来宠物医院的电子铃音，混着班主任无奈的叹息消散在兽世血月之下。

苏瑶的笑声裹着血沫砸在祭坛裂纹里，西北风卷起她黏着碎石的乱发。

狼王前爪陷在地砖中的倒影突然扭曲，暗金色纹路下渗出机油味的黏液。

“破绽在这儿！“她旋身躲过第二记扑杀，染血的麻绳不知何时绞住了祭坛立柱。

当狼王撕扯缠住前肢的绳索时，苏瑶突然将骨刃插进岩层裂缝——昨日切割药草时记住的岩层弱点此刻派上用场，尖锐的岩刺从地底爆出，精准扎进狼王左前肢关节。

金属摩擦的刺响让所有人僵住。

本该是森白兽骨的位置，暗银色机械关节正在渗出淡蓝液体。

苏瑶盯着那截闪烁电路火花的仿生结构，突然想起穿越前工位上那台总死机的老式打印机。

“你也是仿生兽？“她踩着迸溅的金属碎片逼近，祭坛血线突然剧烈震颤。

系统雪貂的虚影在乱流中忽明忽暗，尾巴卷住她渗血的手腕：【警告！

记忆模块正在被...】

狐长老的尖叫从祭坛穹顶炸开。

老狐狸拖着被钉穿的尾巴倒挂在石笋上，爪子里攥着块闪烁红光的骨片：“狼王是第一代系统制造的雄兽！

那些暗纹是冷却管！“

苏瑶后颈汗毛竖起的瞬间，视网膜突然被刺目的蓝光覆盖。

系统界面不受控制地弹出全息投影，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三维解剖图在空气中旋转——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枚刻着【β型】的银色芯片。

“宿主真相：你本体是第二代觉醒系统。“机械音从她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小鹿绑在她腕间的止血麻绳突然燃起青焰。

狼王断裂的机械爪突然重组，暗红光束扫过处，祭坛西侧三根石柱轰然坍塌。

“系统叛徒，启动清除程序。“狼王的电子眼锁定苏瑶眉心，红光在兽形与人形之间高频闪烁。

苏瑶嗅到记忆里暴雨夜的气息，那个抱着空纸箱的少女背影突然在识海里转身——纸箱里根本没有猫。

“用我的记忆换一次清醒洞察！“她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燃烧的麻绳上，系统雪貂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锐嘶鸣。

无数记忆碎片从太阳穴被抽离的瞬间，苏瑶看见自己二十四岁生日那天的场景：空荡荡的出租屋里，电脑蓝光照着桌角干枯的玫瑰，而本该握着鼠标的右手正被代码状的光丝缠绕。

黑暗吞噬视野前，祭坛地砖的裂缝突然映出奇异画面：暴雨夜的宠物医院其实闪着机械蓝光，班主任叹息声里混着数据流的杂音。

最后消失的是小鹿染着泪的脸，少女张口说的不是兽世语言，而是行将崩溃的二进制代码。

有冰凉的手指擦过意识海，苏瑶在虚无中嗅到消毒水混合机油的怪味。

某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正在渗入：银发女人将芯片按进胸口，满地机械残骸中响起婴儿啼哭；暴雨冲刷着写满公式的玻璃窗，窗外星空呈现不自然的几何排列。

“这些是...“剧痛撕开黑暗缝隙，苏瑶挣扎着想要抓住那些闪回的片段。

有苍老的叹息从记忆深处传来：“第二代还是太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