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迹之光
在所有人惊愕的眼光中，这个巨人放下双手，随即转向暴风赤红，他抬起右手。一道柔和的金光从他掌心流淌而出，如同液态阳光包裹住机甲残破的躯体。驾驶舱内，韦氏三兄弟突然发现神经反馈的疼痛消失了，破损的氧气系统奇迹般开始自我修复。
驾驶舱内，韦氏三兄弟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感觉...“韦虎的声音颤抖着，他感觉有温暖的液体正顺着脸颊滑落。
神经连接的刺痛感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宁。破损的氧气系统开始自行修复，控制面板上的红色警报一个接一个转为绿色。更神奇的是，他们感觉到一股暖流正顺着神经连接器注入体内，连战斗中积累的疲惫都在快速消退。
“他在治愈我们...“韦龙喃喃道，眼前突然浮现出儿时看日出的记忆。那时的阳光，就和现在包裹着他们的光芒一模一样温暖。
“上帝啊……”罗利喃喃道，本能地后退一步，“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生物扫描启动！”蔡天童的手指在键盘上化作残影，“结构分析中……”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不可能！他的身体组成完全不符合已知生物学！”
这个神秘巨人的出现，已经颠覆了他们太多的认知。
突然，被击飞的尾立鼠发出刺耳的嘶鸣。它用锋利的爪子扒开压身的建筑残骸，断尾处喷溅出荧光的蓝色血液。这些血液滴落在海面上，竟腐蚀出嘶嘶作响的泡沫。
“见鬼！它站起来了！“韦虎的警报系统疯狂闪烁。只见尾立鼠的肌肉纤维诡异地蠕动着，伤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生出肉芽组织。它仰头发出一声震碎玻璃的咆哮，后腿肌肉突然膨胀——
轰！整只怪兽如同炮弹般激射而来，沿途撞碎两栋写字楼。它张开血盆大口，喉咙深处凝聚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幽绿色光芒。
斯特克·潘特考斯特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指挥室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仪器尖锐的警报声和雨点砸在穹顶上的闷响。“暴风赤红，立即汇报情况！”然后，他继续指挥道，“切尔诺阿尔法，全速前进！所有单位，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驾驶舱内，韦虎还没来得及搞清发生了什么，“等等……”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视网膜投影上跳动着诡异的读数，“驾驶舱外部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
——巨人动了。
五十米高的身躯却展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流畅性，双臂交叉于胸前，然后——猛然张开！一道道新月形光轮凭空浮现，边缘闪烁着等离子体的蓝白色光芒，撕裂雨幕呼啸而出。
光束切割！
“直接释放能量攻击？！”蔡天童的监控屏幕突然炸开一片雪花，他猛拍控制台，“没有蓄能过程！没有武器系统！这简直违反所有物理定律！”
“唰！”
尾立鼠的尾巴像热刀切黄油般断开，断面平整得能映出机甲探照灯的光斑。巨尾砸进海里时，腐蚀性血液炸起一片沸腾的紫色毒雾。
接着，怪兽的惨叫声让方圆三公里内的玻璃全部爆裂。更可怕的是伤口处——没有血液喷溅，没有组织碳化，这是一种纯粹的、干净的能量湮灭。
“上帝啊……”破碎穹顶的科学家们呆若木鸡。没有任何武器预热，没有能量充能，那个巨人就这样凭空发射了能量攻击。
尾立鼠在剧痛中彻底疯狂。它残缺的尾部甩出大蓬毒液，却在接近巨人身体时诡异地汽化。怪兽后腿肌肉膨胀到极限，以近乎音速扑向那个红蓝色的身影。
“暴风赤红，立即后撤至安全距离！”斯特克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炸响，但他自己的眼睛却死死盯着主屏幕，“切尔诺阿尔法改变航向，封锁3号撤离路线！”
“收到指令！“暴风赤红的三条机械臂同时收缩，液压系统发出尖锐的嘶鸣。驾驶员韦氏三兄弟默契配合，机甲以惊人的灵活性向后滑行，同时肩部导弹舱“咔咔“弹开。
“锁定尾立鼠左翼！“韦金低吼。
“发射！“
六枚“雷云-9“追踪导弹拖着尾焰呼啸而出，却在接近尾立鼠时被它的残尾扫爆三枚。剩余导弹命中怪兽肩胛，炸开一团团刺目的火光。
“该死，常规武器效果有限！“韦虎咬牙。
但是尾立鼠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地冲向了巨人。
巨人微微屈膝，摆出标准的格斗姿态。就在尾立鼠的利爪即将触及他胸前的菱形水晶时——唰！一道蓝光闪过，巨人的身影凭空消失。
“速度读数……”蔡天童的嘴唇颤抖着，“超过15马赫……我们的设备甚至来不及……”
巨人的双臂再次交叉，一道光线直击尾立鼠后背。怪兽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但它竟然扛住了这一击，转身用残存的尾巴扫向巨人的腿部。
“砰！！！”
冲击波甚至掀翻了两个街区的残骸。监控画面剧烈晃动，等图像重新稳定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令他们血液凝固的一幕：
巨人纹丝不动。
雨水顺着他红蓝相间的体表滑落，被抽中的部位连一道擦痕都没有留下。
破碎穹顶的指挥室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冲击力读数……超过万吨。”蔡天童的声音干涩，“但他……纹丝不动。”
“见鬼……这到底是什么材质？！“
巨人动了。
他的手掌如铁钳般扣住尾立鼠的尾巴，肌肉线条在红蓝相间的体表微微隆起——然后，他开始旋转，尾立鼠被他硬生生拔地而起，随着他一起在空中旋转。
飓风回旋！
“他在干什么？！”韦虎的神经连接反馈传来一阵眩晕感，仿佛他自己也在被甩动。
巨人的旋转越来越快，周围的雨水被离心力撕成水雾，海面掀起狂浪，整片战场仿佛陷入了一场人造飓风。尾立鼠的庞大身躯被硬生生甩成一道残影，连嘶吼声都被风声吞没。
然后——巨人松手了。
尾立鼠化作一道黑影，被狠狠抛向高空，眨眼间就变成了夜空中一个渺小的黑点。
“他……把怪兽扔上了天？”森真子的声音微微发抖。
巨人没有停顿。
他的双臂迅速组成十字形，能量在掌心汇聚——但就在这一刻，异变陡生！
“轰——！！”
海面炸开，一个比尾立鼠更加庞大的黑影破水而出，如山岳般撞向巨人的后背！随即，巨人的动作被打断，整个身体也踉跄了一下。
“第二只开菊兽！”蔡天童的警报声几乎刺破耳膜，“四级，代号‘棱背龟’！它一直在潜伏！”
那是一只宛如远古巨猿般的怪物——四肢粗壮如桥墩，肌肉虬结，覆盖着厚重的灰蓝色甲壳。它的前肢比后肢更长，如同大猩猩般半弓着背，肩膀隆起如小山，每一步都让海面震颤。头部被厚重的骨板包裹，仅露出一对狭长的猩红眼瞳，闪烁冷酷的光。
斯特克手中的战术平板“咔嚓”一声裂开：“暴风赤红立即撤离！尤里卡突袭者改变航向，准备——”
他的命令戛然而止。
之间棱背龟的背甲骤然亮起刺目的蓝白色电光，无数电弧如狂蛇般在甲壳缝隙间流窜。
“嗡——！！！！”
一道无形的冲击波瞬间横扫整个战场，空气被电离出诡异的紫光。
暴风赤红的动力核心“咔”地一声熄灭，所有HUD界面瞬间黑屏。尤里卡突袭者的液压系统发出垂死般的嘶鸣，关节锁死，轰然跪倒在海水之中。
破碎穹顶的主控室内，灯光“啪”地全部熄灭，所有屏幕同时爆出雪花噪点。应急电源挣扎着亮起暗红色的微光，映照出众人惨白的脸。
“是EMP！”蔡天童的声音急躁，“所有电子设备——全部瘫痪！它们在进化！”
斯特克猛地抬头看向监控画面——那里已经变成了闪烁的噪点，但在最后一帧清晰的图像中，他看到巨人的动作突然停滞，身上的光芒剧烈闪烁，仿佛即将熄灭的残烛。
“那个巨人……他也会被影响吗？”赫尔曼博士的声音发颤。
——如果连这个神秘的战士都倒下，人类将彻底失去希望。
但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刹那，监控画面彻底黑屏。
黑暗。
死寂。
然后——
“咚！！！”
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从战场方向传来，整座破碎穹顶都在微微颤抖。
“那是什么声音？！”罗利猛地抬头。
没人能回答。
终于，备用电源的嗡鸣声突然响起，破碎穹顶的主控室亮起暗红色的应急灯光。屏幕闪烁几下，重新连接上了战场监控。
在监控中，一道深红色的光芒，正从黑暗深处缓缓亮起——
然后——
巨人双手在额头前一划，一道光芒瞬间笼罩了他。
随即，巨人的体表红光暴涨，蓝色纹路迅速被深红覆盖，肌肉维度肉眼可见地膨胀，整个身躯变得更加魁梧凶悍——仿佛从敏捷的战士瞬间化身为狂暴的凶兽。
“形态改变！”天童的仪器疯狂闪烁，“能量读数再次突破上限！”
“这还是生物吗？”连斯特克都喃喃道。
“轰——！！！“
棱背龟的四条巨肢同时发力，海面炸开数十米高的浪墙。它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甲壳尖刺割裂雨幕，带起刺耳的尖啸。整片海湾都在震颤，仿佛一座山岳正以超音速撞来——
然后——
“砰！！！！“
惊天动地的撞击声中，巨人双脚陷入海床，身后炸开扇形的水幕。但它的身躯，纹丝不动。
棱背龟的冲势戛然而止，甲壳尖刺在巨人胸口擦出刺目的火花，却连一道划痕都没能留下。巨人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掐住怪兽的颈部，十指深深陷入外骨骼缝隙，荧光蓝的血液从指缝间渗出，在高温中嘶嘶蒸发。
“咯…咯…“棱背龟的喉部发出窒息的颤音，节肢疯狂抓挠巨人手臂，却只在赤红皮肤上刮出转瞬即逝的白痕。
巨人缓缓低头，乳白的双眼与怪兽对视。
“咯啦——”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中，棱背龟的整个面部甲壳被硬生生掀起。粘稠的荧光蓝血液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巨人皮肤的瞬间汽化成毒雾。
巨人的动作没有停顿。
他双手插入甲壳裂缝，背部肌肉如液压机般隆起。当赤红身躯后仰到极限时，所有人都在监控前屏住了呼吸——
“嘶啦——！！！”
棱背龟被活生生撕成两半。
内脏瀑布般倾泻进海湾，将海水染成诡异的荧蓝色。巨人站在血雨中，手中还握着半片仍在抽搐的甲壳。他低头看了看，突然握拳——甲壳碎片在掌心爆成齑粉。
战场陷入了死寂。
连暴雨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巨人低头看着手中的怪兽残躯，似乎也愣了一下——这个敌人，比他预想的……脆弱得多？
斯特克的雪茄已经燃到了尽头，但他浑然不觉。
“长官……”天童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棱背龟的甲壳硬度是已知四级开菊兽中最高的，理论上可以承受万吨级冲击……但他……徒手撕开了。”
森真子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他到底是什么？”
巨人丢下棱背龟的残骸，抬头望向天空——尾立鼠终于开始下坠，突然，它的前肢猛然伸出，一对巨大的蝠翼猛然展开！
“它……会飞？！”森真子的瞳孔骤缩。
那对翅膀遮天蔽日，翼膜上血管虬结，宛如地狱魔神的羽翼。尾立鼠仰头发出一声刺破云霄的尖啸，双翼一振——狂风炸裂，整片战场的雨水被瞬间震散！
它冲天而起，直上夜空！
“所有单位注意！尾立鼠展现出飞行能力！重复，目标具备空战能力！”斯特克狠狠砸在控制台上，他看了眼罗利，“危险流浪者，立刻上岸！准备拦截！”
罗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看了眼麻子，“明白！但长官——那巨人怎么办？他总不会飞吧？”
——然后，巨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额头的水晶一闪，强壮形态的深红肌肉迅速褪去，重新变回红蓝银三色的原始姿态。
“形态再次切换！”天童的仪器疯狂报警，“能量波动改变！”
斯特克死死盯着屏幕：“他想干什么……”
——巨人微微屈膝，抬头望向夜空中的尾立鼠。
然后，他双脚离地，整个人化作一道蓝光冲天而起！
“他在飞……”罗利的声音轻得像梦呓，“没有推进器……没有空气动力学……”
破碎穹顶指挥室一片死寂。
巨人——在飞。
没有推进器，没有喷射口，没有任何人类科技能解释的飞行原理。他的身体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蓝色轨迹，宛如逆行的流星，直追尾立鼠而去！
空战——开始！